……那么不好的人啊,她为难过你们吗?”林妙妙瞪圆了眼睛问。 姚氏抿了抿唇,笑道:“当然没有,你祖母是个很慈祥的人。” 这就是有了。 祖母总是对她特别好,弄得她以为祖母对谁都是这么好,现在一想,祖母对儿孙是真真极好的,对儿媳……或许还是摆了些婆婆的谱儿。不然呢,每次他们几个坐下吃饭,娘亲和两位伯娘都站在一旁伺候。 有点心疼娘亲,可是也怨不起祖母来,真矛盾啊! “那……咱们要回礼吗?”林妙妙问。 姚氏一笑:“当然要回啊,有来有往的,才叫人情嘛,单方面的给,就成施舍了。” 林妙妙点了点头,她上辈子特烦处理这些事儿,一碰到不懂的就去问裴琅,裴琅每次都说这种小事不必她亲自操持,交给管事即可,久而久之,她也不管了,家中经济状况如何、人脉如何,一概不知。 “那要是……碰上没钱的怎么办?”林妙妙又问。 姚氏对镜理了理云鬓:“那得看是婆家没钱,还是娘家没钱……反正亲事啊,一定得讲究门当户对,别找门槛太高的,恐受欺负;也别找太低的,怕人家是图你钱。”说着,似乎意识到自己扯远了,蹙眉,“我跟你一个小孩子扯这些做什么?” 林妙妙赶紧噤了声。 翌日,姚家人也送年礼来了。 姚家本是京城的书香门第,祖上出过一任内阁大学士,后不知怎的,弃文从武,偏又没混出个有名堂的官儿,到姚父这一代开了个镖局,生意红火,在江湖上颇有威望。 两位舅舅都是舞刀弄枪的粗人,父亲只是个文弱书生,求娶娘亲时没少被他们刁难,听说有一回父亲被舅舅们灌醉了,找不着回家的路,在马厩昏睡了一晚,一大早,是被热乎乎的马尿给浇醒的。还有为见娘亲一面,翻墙、钻狗洞……什么丢人的事儿都干了,次次都被舅舅们打出来,又次次不怕死地折腾进去。 总之,父亲是费了半条命才把娘亲给娶到手的,也不知是不是得之不易的缘故,父亲格外珍惜娘亲,成亲这么多年了,一个姨娘都没有,丫鬟也不睡,娘亲怀她生她坐月子,父亲当了整整一年的和尚,把老太太都气到了。 后面娘亲去世,父亲没有再娶,过得很糟糕,三十岁便郁郁而终了,临死前,一直抱着娘亲的牌位,说要与娘亲合葬。 “妙妙,你怎么哭了?”姚氏摸了摸女儿脑袋。 林妙妙回神,擦了脸上的泪水,说道:“我……我……奶酪被小宝吃完了,我没了。” 姚氏噗嗤一笑:“出息!” 林妙妙垂眸。 姚氏拉了她的手:“好了好了,别难过了,娘让人打听打听,看还有没有那种奶酪可以买,买十盒回来,让你吃到饱,嗯?” “嗯。”林妙妙吸了吸鼻子。 徐妈妈将一行人领入风棠院:“太太,您看谁来了?” 姚氏顺势一看,眼睛骤亮:“大嫂?” 一名身穿紫色褙子、杏色缎面折花长袄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她穿金戴银,打扮得十分庄重,只肤色略暗,不如姚氏来得美貌,却也是个端丽的。 她握住姚氏的手,激动地说道:“岚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