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住在不南不北的位置,并不是没有见过雪,每年冬天回家至少也有那么一两场,但是已经好久没有见过这样的鹅毛大雪了,记忆中,除了前几年的那一场雪灾,也就只有很小的时候,才看过这样的景象。一脚踩在雪里,腿都陷进去好一大截,很久才拔出来,裤子都未能幸免于难的时候,才暗自不开心,出门玩儿都不利索。但是后来没见着,却又很是想念。 近几年,雪都很小了。有时候下着雪子,偶尔飘下来几朵,还没等你仔细看个清楚,落在地上,便被脚下的一亩三分地给融化吞噬了。即使是下雪,也是落在地上马上就化的状态,根本不能停留。 顾谦在一旁撑着伞,一直凝视着她,见她从伞下出去,也没有阻止。这一场雪,并不冷。 一身红衣,将仅是略施粉黛的脸,也衬得多了几分血色,不会太过张扬,也不会失了暖意。黑色的长发披落肩头,与这满世界的白,还有身上明艳的红显出鲜明的对比,不仅丝毫不会妨碍她的美,颜色的对撞更让路人频频回头。 这一种美,恰到好处。 自然,如此美景,也使得她成为别人的画中人。 街道的另一头,一个年轻的男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美人美景,鲜艳的撞色,入画最是适合不过了。 显然,他也是个有准备的,手中的画架很快支起,瞄了一眼那已经转过头跟黑伞下的男子说话的红衣美人,紧盯了几秒,才收回。手中的画笔“唰唰”的在纸上滑动,印刻在脑海中那一副景象,很快便跃然纸上。这一动作,很快便引起了来来往往的人们的好奇心,但周围人的指指点点丝毫不能影响他半分。直至画作结束,也再没抬起头过。 等到停笔,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脸上也终于露出舒心的笑容。画中的人,眼中的惊喜似是要溢出画纸,整张图画惟妙惟肖,那美人含笑的眼眸,甚至颇有几分蒙娜丽莎的味道。红衣黑发白雪地,美得不可胜收。 只是再抬眸之时,雪地中的那抹大红色已经不见,男人眼神搜寻了一圈也没见到,不由抿抿唇,颇有些遗憾。本想将这幅画送给那名女子留作纪念,但既然已经找不到了,只能作罢。 从地上大大的背包中取出一本画册,小心翼翼的将画纸取下来装进去,满意的盯了好一会儿,才又重新装进背包。将画架收拾好,装进带来的另外一个包里,神情明显有些兴奋。不是他自夸,这幅画,是他这么久以来,画人画的最有灵气的一次了。或者,画中之人,本身就很有灵气。 男子嘴角微勾,大阔步的向前走去。这一次,看哥还有什么话说。老说他没天赋,哼,他还就不信了。 再说秦清和顾谦,在大门口玩了会儿雪,绕着酒店走了一圈,身上有些发暖,这才重新回到门口,等他去开车出来。 正是站着无聊,提包中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秦清连忙掏出手机,却看到是秦至善打过来的,顿时忍不住拧眉。抿了抿唇,还是接了起来:“喂,爸。” 手机开着免提,见电话接通,一旁的关玲立马就亮了眼睛,急忙冲着他使眼色。 秦至善眼中闪过一丝为难,深吸口气才说道:“唉,秦清啊,在外面过的怎么样啊?好久都没打电话回家了,过年什么时候回来?” 秦清低了低头,心中一暖,莫名有些欢喜。他虽然语气平淡无波,但是能问她这样的问题,就说明他心里还是有自己这个女儿的吧? “我挺好的,过年……现在还不知道呢。” 关玲一听两人开始扯这些没有的,就忍不住翻了白眼,抬脚踢了踢他,别忘了打这趟电话的目的,净说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 秦至善不耐的看她一眼,犹豫了一下才问道:“秦清,你老实跟爸说,你现在在外面,做什么呢?” “爸,你这问的什么意思啊?”秦清忍不住拧眉,秦至善绝对不会无缘无故问她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