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说了。 莘娘听她说动用了嫁妆,眉头一动,道:“你想清楚了?” 夏知荷点点头,“想清楚了,这么多年了,他是什么人,我还不知道吗?他若真贪我这点东西,我也藏不到现在。” 莘娘听了,便不再说话。当初她是很为夏知荷不平的,可这些年看下来,她也知道,李大柱对夏知荷,真的是没法说了,若当初夏知荷不是被他买走,那能不能有现在的日子,还难说得很。 夏知荷又道:“那些东西放着就是死物,拿出来用了,才算有了价值,如今家里有了地,我心里才算真正有了底气。” 这些话,倒引起莘娘的一番感叹:“可不是,这些身外物放着,还得担心被人偷了抢了,一个不留心,还要害了自身性命。不知你们一路过来听说了没有,近日府城来了个大盗,许多豪门富户都被洗劫了,还出了几条人命,那大盗被一路通缉,听我当家的说,咱们县城里,也贴了海捕文书。” 玉秀听了,皱眉道:“那强盗拿了钱财也就罢了,怎么还要害人性命?” 莘娘摇头道:“那强盗来抢,家里主人哪里甘心家产白白送人?少不得要家中护卫去阻止,那强盗在江湖上个也是有名的恶人,手上不干净,护卫们大多只学个拳脚功夫,哪里是他的对手,不过枉送性命。” 玉秀听了,一时沉默。清平镇上也有几家富户,家里请了护卫,她们有时从那门前经过,只觉得那些护卫们威风自在得很,却没想到威风之下,是有性命之忧的。 见她不说话,夏知荷与莘娘对视一眼。 她们二人从前在大户人家家里做丫鬟,自是见过主子不把下人性命当回事的。所以此时听见这个消息,心中只是有点感叹,没有太大波澜。 不过玉秀到底见识不多,从未接触这些,只听死了人,心里头便不是滋味。 莘娘便道:“不说这些不高兴的了。上一次你说的事,我最近倒留意了一个,可你家现在有了田地,情况又不一样了,我看那个便觉得配不上咱们玉秀,少不得要再挑一个,保管选个最好的女婿给你。” 她这话虽是对夏知荷说,眼睛却一直看着玉秀。 玉秀听她说了两句,就明白是在说自己的亲事,一时间顾不得低落,只微红着连低下头。 夏知荷与莘娘两人便笑起来,就着这个话题又说了一会儿,见时候不早了,才把这次带来的绣品结算了。 此次绣品共得了六百文,夏知荷收好钱,告别了莘娘。 这条街的另一头就是一间医馆,夏知荷远远看着,昨晚下定的决心又有些动摇。 玉秀不容她退缩,半拉半扶地把她娘扶了进去。 这间医馆是镇上唯一一家,占了三个门面,前头是柜台,柜台后几排靠墙的大药柜,几个伙计站在柜台里,或抓药,或招待客人。柜台边上有一道门,掀开布帘往里走,里边是问诊之处。 两人一进门,就有个半大的伙计迎上来,殷勤道:“二位需要什么?” 玉秀前几年陪她娘来过,当下便道:“请问徐老大夫可在馆中?” 伙计忙道:“在在,就在里间,二位请。” 虽有几年没来,可徐大夫对夏知荷母女还有印象,诊了脉,又问了这些年夏知荷的生活习性,老大夫摸着长须,欣慰道:“虽停药三年,可夫人并未忘记老朽当初所言,细心保养,静心调理,如今看来,已有所回报。” 玉秀心中一喜,忙追问:“老大夫的意思是,我娘亲如今身体已经好转了吗?” 老大夫点点头,“不错,夫人之疾,本就无对症之药,最要紧,还需平日保养调理。我观夫人脉相,只比常人稍弱,待我开几服温养之药,痊愈只在这一年半载中。” 夏知荷早已被这意外之喜打懵了头,只牢牢握住玉秀的手,一句话也讲不出来。 玉秀欣喜之下,也顾不得其他,又追问道:“大夫您看,等我娘请身体大好了,我有没有可能再得一个弟弟或妹妹?” 老大夫道:“夫人正值春秋鼎盛之年,自不必担心儿孙缘。” 玉秀听了,喜不自禁,紧紧揽住夏知荷的肩,眼眶发红,喃喃道:“娘、娘您听到没有,已经好多了,你的身体已经快好了……” 夏知荷只是呆呆愣着,仍未回过神来。 见她二人这样失态,老大夫也不以为意,只管自己拟了一张药方。 过了一会儿,夏知荷眨了眨眼,一串串眼泪滚落下来。 玉秀忙掏出手绢帮她擦,夏知荷自己接过,边擦边哑声道:“让老大夫见笑了。我没事,秀儿,帮娘去柜上抓药。” “好。”玉秀见她娘开口说话,才放下心来,用衣袖擦了擦眼角,接过药方去抓药。 柜台前正有两个客人在等药,玉秀走近了,就听其中一个说道:“这大盗功夫高强,又穷凶极恶,衙门那些人不是他的对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