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李月萍身上的衣服、头上的簪子眼馋许久了,那一根金簪子卖了,随随便便又是一个十两。 可李月萍又不是真傻,每次回来,除了那点吃的用的,银钱是一点都不给的,更不要说头上的金簪子了。 这可把王氏气得不行,面上笑眯眯地把人送走了,转头就呸了一声:“赔钱货就是赔钱货,以为自己飞上枝头了尾巴就翘起来了,忘了根还在地上呢!” 钱氏在一旁扫地,她如今不敢乱搭嘴了,自从她生了个女儿,李月萍又给人做了妾以后,两人在这家里的地位就倒了过来,王氏如今看她越来越不顺眼了。 她低头看着脚边一坨鸡粪,心里咬牙,最好让李月萍明日就难产死了! 李月萍之前听玉秀那样说,当时虽嗤笑,后来回过味来,到底留了心,暗中打听了一下,果然知道了前头两个妾难产死去的事。 她心里慌了两天,后来慢慢拿定了主意。若要她舍了罗家的富贵,就这么灰溜溜地回李家沟去,她是舍不得的。她再也不想看到钱氏在她面前得意洋洋的脸了,而且这一回去,她娘肯定又会胡乱找个人把她嫁了,与其如此,不如堵一把。 她无意间听到两个下人说话,之前那两个妾之所以会难产,是因为怀孕期间,罗夫人给她们吃了许多进补的药,将胎儿补得太大了,才会生不下来。只要她自己注意一些,别吃罗夫人给她的东西,这胎肯定会没事。等自己生了儿子,又有罗老爷的宠爱,罗夫人年老色衰,怎么比得过自己,说不准过两年就把她休了,将自己扶正呢。 想到将来别人称自己罗夫人的模样,李月萍得意地笑了起来。 第二日一早,玉秀和林潜两人前往大遥山。 大遥山虽然山路难行,可经过住在其中的山民们几代人的努力下,也砌出了一条石阶小路,这比走荒路便轻松了许多。 若是林潜一人进山,他一贯是不管有路没路,只管挑最近的路线往上走的,这条小路他来往大遥山这么多次,就没正经走过。眼下多了玉秀,情况就不一样了,他老老实实跟在媳妇儿边上,一阶一阶往上爬。 爬过小遥山,玉秀的喘息渐渐重了一些,腿脚也感觉开始发沉。 林潜道:“累了?我背你。” 玉秀摆摆手,拿出帕子擦了擦汗,又走上一个台阶,站在高处给他也擦了擦,道:“还早呢,我爬得动。咱们三份走了一份没有?” 林潜在心里估了一下,点点头。 玉秀便道:“那我应该可以爬到。” 她边走边看,突然看见不远处有一块大石头,便想起来,当初设计了李癞子的那个陷阱附近,也是有这么一块石头的。 而她身边这个人,当初就是这样凭空从石头上面跃下来,高大挺拔的身影看得人一阵安心。 那个李癞子,在村里疯疯癫癫了一阵,之后有一天突然就不见了。别人都说他肯定是跑出去,忘记了回来的路,在外头饿死了。他的家人也没有出去找他。 又走了一段路,玉秀喘着气道:“咱们在这里歇一下吧。” 林潜点点头,把肩上的背篓放下,拿出水囊递给她。 玉秀喝了一口,递回去让他喝,又拿出帕子帮他擦汗。 林潜看她红扑扑的脸蛋,汗湿的头发粘在脸颊上,嘴里急促地呼吸着,胸口上下起伏。他看着看着,目光逐渐幽深。 玉秀正帮他擦汗,见他这样幽幽地盯着自己,心下一慌,心头跳得更快了。她低下头,避开他的眼光,掩饰般擦了擦自己额头的汗,道:“你也累了么?坐下来休息一下吧。” 那条手帕沾了两人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被她捏在手上,衬得她的手如葱管一样白皙细长。 林潜依言坐在台阶上,却伸手将她的手掌和手帕一起包在掌中,微微一拉,就将她整个人拉坐在自己腿上,他一手环着人,一手将那手帕拿了塞进自己怀里,道:“你也休息。” 这大白天的,还是在外头,两个人这样抱成一团,给人看见要臊死了。玉秀忙挣了挣,道:“我坐到边上去休息。” 林潜道:“地上脏。” 玉秀忙说:“我还有帕子,铺一块在地上就好了。” 林潜于是又说:“地上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