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事无转机,黄氏道:“罢了,这是你父亲的事,你就别跟着劳心了。回去吧,我这儿有人伺候着,不要紧的。” 见母亲想开了,庄颜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症结不在大房,而在自己的父亲,那她真就无能为力了。 父母感情好不好,真不真挚,不是她能决定的了的。 只是长大后知道这些事,很是失望惋惜罢了。好好的一家三口,为什么非要让外人插.进来。 都是*在作祟,不知这世间是不是有一生只爱一个人的男子,若得此等痴心人,定当不负! 庄颜不自觉地想起了平南侯,坊间传他不近女色,却又只亲近她,将来是不是也会这样? 收回思绪,庄颜嘱咐道:“母亲,我瞧着这两个丫头一点也不胆怯,想来胆子该不小,您别太由着她们了。父亲既然没说抬了姨娘,那便什么也不是,您只当丫鬟对待就是了,二房里总归还是您说的算。再一个,您身子越发重了,又嗜睡,丫鬟婆子围着转,对偏院的两个也不能掉以轻心,她们若是个安分的,来请个安也就罢了,就是小坐也不要留她们,还是孩子要紧!” 黄氏本只打算破罐子破摔,随得她们去,经庄颜这么一提醒,才知道破罐子也不能再摔了!就算她反抗无用,也不能不想想肚子里的孩子。 想了想,黄氏道:“你大伯母总不至于害我肚子里的孩子吧,好歹也是她的亲侄儿。”若霍三娘真有坏心,她这里忙得不可开交,还真不好防范。 庄颜皱着眉头道:“话是这么说,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笑了笑,黄氏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太重了,这两个丫头左右不过气气我,真动起手来,还是不敢的。我要真出的了什么事,你父亲不会善罢甘休。” 庄颜垂眸低头,再不分辩什么,既然母亲不听,她只能多多上心,往常喜堂来得勤些。 下人已经把冰桶抬了进来,还撒了些花瓣进去,等到冰块和着香气融化,凉气夹着香气,闻着舒坦极了,比熏香还好用。 庄颜到底不放心,道:“母亲,我把姜妈妈送您这儿来吧,反正我一个人住,库房有苏妈妈管着,用不了那么多人。” “也好,等你弟弟出生了,我再把人送回去。” 姜妈妈是个好说话的,虽然没什么威严,但办事仔细,有她看着常喜堂里动静,庄颜很放心。 庄颜又道:“叫邱妈妈把两个丫鬟叫来吧,跟她们把规矩说清楚,若有不服的,只管去把大伯母找来。” “好。”黄氏挥手,叫邱妈妈立即去了。 宜月和璜月两个端着案进来,跪在地上向黄氏和庄颜请了安。 黄氏抬了抬下巴,郭妈妈和素月把木案端到她面前,纸上写了两人的名字和生辰八字。 庄颜瞥了一眼,看清了两人的名字,目光落在“凰”字上面,觉得有些刺眼,“凰”乃百鸟之王,她一个丫鬟也担得起这个字!又把两人的名字默念了一遍,心里更气了!凰宜——黄衣——可不就是母亲的名讳! 黄氏一下子还未反应过来,还是庄颜先开口道:“这个‘凰’字取的不好,就叫银月吧。” 银月似是不愿,跪在地上道:“四小姐,奴婢的名字是大夫人起的。” 哼了一声,庄颜道:“你想回大房去?” 银月磕了个头,道:“四小姐息怒,妾身没有这个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