骤都可以省了! 廖子鱼哪里知道,当初苏卿之所以会突然中止了她寻常的练习,改为教授她用繁复的制剂来处理玉石表面,根本就不是被她巧言讨好后卸下心房愿意把鬼手家传的配方交给她。 要知道再古老秘传的配方都是死物,而人是活的。鬼手价值最甚的在一个‘手’字,如果凡事都能用死物来解决,鬼手苏家也不会成为了业界的顶尖所在。 廖子鱼开始学习的年龄已经太大了,悟性也不够,真正价值斐然的鬼手手法她不苦练根本掌握不来,她求着苏卿教她配方的制作,其实才是真的错失了最为精华的部分。只不过廖子鱼将糟粕视为了珍宝,苏卿又懒得指正,廖子鱼真正有机会接触到的最为高深的部分,就这么阴差阳错间因为她的小聪明和算计而与之失之交臂了。 苏卿不动声色的抬眼大致看了看廖子鱼的动作,眼中划过深思,再抬眼瞧了一会儿,随手把已经以诡异的速度抛好的玉环放在了工作台上,转手拿起了另一枚和廖子鱼手中一模一样的蚩尤环。 苏卿闭了眼,手指在玉环的表面反复抚触,如果此刻有第三人在场,就能看出来苏卿此刻闭眼悬着手虚虚抚触的动作,和另一边廖子鱼拿着工具的动作甚至连角度和弧度都一模一样。她活像是生出了个透视眼一样,连廖子鱼下一步的轨迹都模拟的分毫不差。 而如果是和苏卿朝夕相处了十二年的祁靖白在场,就会认出这样让他震惊过数次的诡异动作到底代表了什么… 半晌,苏卿缓缓睁开清润漆黑的双眸,眼睑微垂,手下已经动了起来。 鬼手苏家最为精绝的从来都不是手雕,而是其神乎其神的仿制手法,祁家人只道苏卿善于仿制,却只有祁靖白亲眼见过苏卿甚至可以在其他匠师做工时同步模仿的盛况。 廖子鱼是苏卿亲手教出来的,她的一举一动,从哪一处入手,会用什么样的力道和方式处理玉器表面对苏卿来说就像是一张再简单不过的白纸。苏卿甚至不用面对面的观摩仿制,这太过熟悉的流程单从廖子鱼的大致的动作弧度就能预测个*不离十。 为了显示公正,苏卿和廖子鱼做出的蚩尤环需要放在一模一样的两个盒子里拿出去给众人品鉴,木盒就放在门口处的梨花木圆桌上。 廖子鱼完成最后一样工序后,长舒了一口气拭了拭额角的汗,小心翼翼的用棉布拖着玉环最后检查了一遍,等确定没有一分瑕疵后,廖子鱼的嘴角愉悦的勾了起来。 不是她托大自负,她手里的这枚和那人被火烧坏了的那枚说是不分伯仲也不为过,廖子鱼骄傲的想,假以时日她一定能够超越了那人,到时候所有鄙薄过她,看不起她的人都会像对那人一样对她顶礼膜拜! 廖子鱼刚把蚩尤环放进木盒里,另一边同样忙碌了大半晌的苏卿也完工了,而现在离约定的时间还有半个小时。廖子鱼冷淡的瞥了苏卿一眼,对她不自量力硬要跟着自己的行为嗤之以鼻,无非是想在外人面前显示她的速度也很快罢了,她既然想丢丑,她倒是不介意让她再多难堪几分。 苏卿像是没看到廖子鱼对她的不屑,合上盖子后对准备叫下人进来的廖子鱼道:“我直接拿出去吧,不用再麻烦别人了。” 廖子鱼在苏卿面前可没有在外人面前时那么和善可亲,颇有几分冷傲的看着她,“别想动什么手脚,你要是打着把玉环给打碎的心思我劝你还是趁早收了的好,没有用的。” 苏卿笑了笑,“廖小姐多虑了,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就是玉环碎了孰高孰低单从碎片上也能分得出来,我没有那么不知轻重。” 廖子鱼其人最爱虚荣,这一点无论是苏卿生前还是如今都从来没有变过,眼下既然苏卿自愿低下身段当个端盘子的,廖子鱼自然巴不得让众人瞧瞧这人的心虚之态。她努了努嘴矜傲的示意自己同意了苏卿的提议,眼睛却不离托盘,明显还是在防备着苏卿狗急跳墙下使坏。 苏卿不以为忤,轻手轻脚的端好木盘托,“走吧?” 廖子鱼勾了勾唇角,调整好表情,上前一步率先打开了房门。 而就在廖子鱼转身开门的刹那,苏卿手掌一翻,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极快的手起手落,待下一刻廖子鱼转身接着盯住她时,苏卿早已恢复了原状,只是那指尖却早已经夹住了一样物件儿贴在了底部。 鬼手苏家在历史上其实出过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