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抱着朝树林外走去。 苏卿怀里的小家伙吃力的从两人中间挤了出来,蔫头巴脑的小脑袋随着傅岑的步伐不住的一起一伏,它舔了舔湿润的鼻尖,小心翼翼的再次拱进了苏卿的怀里,安静的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鲁清墨面色凝重的看了看时间,苏卿洗漱完毕后就被傅少叫进了房间里,两人已经关进去一个多小时了,到现在都没有出来的迹象。 熊猫已经被洗的干干净净,露出了一身被吹得毛发蓬松雪白皮毛,它舔舐着雪白的爪子,卧在门口等着主人出来。 鲁清墨忍不住叹了口气,苏卿养的东西也和她的人一样,看上去无害孱弱,却又总让人难以捉摸。全部洗白了的熊猫依旧看不出来是个什么品种,至少在鲁清墨的认知范围里,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犬种。其实认真说起来这小东西的轮廓瞧上去和狼的幼崽略有几分相似,但狼和狗杂交出来的犬种性格大多凶悍暴躁,个头也没有这么小的。 鲁清墨忍不住又看了眼小家伙蜷缩在背上的小漩,至少没有那么小的尾巴,如果那还能叫做尾巴的话。 房间里的气氛并没有鲁清墨想象中的那么剑拔弩张,苏卿坐在床边,身上披着毛毯,手上端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小口的抿着。 傅岑一直在打电话。 她只隐约听到他称呼了一声大哥,之后就避开她去了阳台上,透过透明的玻璃门,隐约能看出来傅岑的脸色不是很好,他时不时的转眸神思莫名的瞧她一眼,苏卿总有种感觉,傅岑的电话应该和她有着什么关系。只是隔音效果太好,苏卿听不到他在说什么。 挂了电话后,看上去克制禁欲的傅岑竟抽了支烟,之后才一脸凝重的返身回房间,苏卿忙收回打量的视线,抱着杯子老老实实的坐好。 这通电话看来让傅岑的心情变得极差,他的脸色冷的骇人,可他坐在沙发上死死的盯了苏卿半晌,竟然奇迹的没有发火。 “为什么要逃走。” 傅岑问道。 苏卿低眉敛目道:“我是带熊猫出去…” 傅岑冷笑出声,“特意避开了所有的守卫出去遛狗吗?想好了再回答,别给自己找麻烦,我有的是办法从不听话的人嘴里撬出实话来。” 苏卿握住杯子的手指紧了紧,好一会儿才慢悠悠的回答道:“我不想去学玉雕。” 傅岑等了半晌却没了下文,不禁蹙眉道:“没了?” 苏卿点点头,面色坦荡。 傅岑灰眸阴翳的盯着她看了好半晌,确定她没有说假话,压抑的怒火这才消了不少。 “只此一次。”傅岑冷淡道,脸色放缓了些。 这下倒换做苏卿面露意外了,他竟然会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她?这可不像是傅岑的作风。 傅岑半垂着眼,指节有节奏的敲击着桌面,“我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既然让你去跟着学玉雕,自然有我的用意,苏家罪有应得的几位都已经得了应有的惩处,你没犯什么错,我倒不会真在你身上报复泄愤。” 苏卿乖巧的半垂着头,脸上感动又忐忑,心里却对这鬼扯的话一句都不信,换做任何一个人这么说都比傅岑更能有说服力。 傅岑却根本没管苏卿到底是个什么想法,兀自淡淡道:“鲁清墨和鲁清远两人一样是从名不见经传时被一步步提携上来的,你听话学好了手艺,自然也能有自己的用武之地,将来未必不能坐到和他们对等的位置上去,今后也不用再受这许多的辖制。” 直觉敏锐的苏卿心下划过一丝异样,她面色不变,抬眸状似好奇的问道:“你是需要会手雕的人?可有那么多手艺精湛的人可以任你差遣,为什么会选我?” 傅岑敛住灰眸中的锋芒,又想起了刚才那一通电话。 他已经暗地里调查了很多年,可一直也没能查出来顾珏到底找鬼手后人做什么。傅岑怎么会是个甘于被压制的人,即使是权势滔天的顾珏也不行,情绪从不外露的顾珏既然会数年如一日的对鬼手后人这么关注,那其间就一定有傅岑不知道的关窍。 他从苏卿在祁家小试牛刀时就改了主意,他最初留着她的打算虽然是…可眼下却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人选了,无论是身份还是手艺,只要处理得当,未尝不能放在那人身边为自己所用。 只是这些傅岑却不会告诉苏卿了,只是淡声回答道:“等时机成熟了我会告诉你需要你做什么。” 苏卿试探着问,“那假如我说我的手艺其实并不需要再跟着任何人学呢?” 苏卿心思斗转,如果是因为她前阵子存疑过的鬼手的事情的话,说不定事情还有一线转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