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陈北斗能在封家安插眼线,那么封二哥也能在陈家安插眼线。 封栖松摇了摇头:“不是我安排的人。” 他们说着说着,回到了客厅,封栖松将白鹤眠肩头的西装重新披回肩头,后错半步,轻声道:“放心往前走,不会有人拦你。” “可我该怎么说?”白鹤眠迟疑地往前走了两步,又想躲到封栖松的身后。 “就说身体不适,需要回家休息。”封栖松好笑地捏了捏他的小拇指,“有我,安心。” 白鹤眠盯着被封二哥捏着的手看了两眼,抬手将额角的碎发拂开,一身被滋养过的情意散去,只剩眉梢还有点意犹未尽的余韵。 他清了清嗓子,先找到千山,拿回了自己的貂皮短袄,然后旁若无人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客人:“让让,别挡道。” 白小少爷摇摇摆摆地晃过舞池,顺手从服务生手里接过了一杯酒,只不过他已经不敢喝了,还时不时用余光扫一眼封栖松。 封二哥落后他几步远,在白小少爷看不见的角度,悄悄向四周打着手势。 几道人影随着封栖松的动作,混入舞池,分别缠上了服务生。 白鹤眠没发现这一切,他只要封栖松在就心安了。 他仰起头,在人群中迅速找到了左顾右盼的下人:“千山,我喝多了,快来扶我一把。” 千山循声望过来,瞧他踉踉跄跄的模样,如临大敌,恨不能找个八抬大轿把白小少爷抬出洋楼:“小少爷,你喝了多少酒?” “……我就说不该来。”千山一边扶着他往外走,一边嘀嘀咕咕,“陈北斗这个浑蛋,过寿还不拿出好酒,真是个吝啬鬼!要是把我们的小少爷喝病了,我怎么跟二爷交代?” 白鹤眠抿唇笑。 千山还没发现封栖松就是跟在他们身后的服务生呢。 “小少爷,要不咱们直接上医院吧。”千山把他带到洋楼外,焦急不已,“荀老爷子就在华山医院,我们现在去,还能早些回家,要不然二爷……” “我会如何?” 千山猛地僵住,尴尬地扭头。 封栖松把白鹤眠拉到自己怀里,握住他的手:“鹤眠甚少与陈北斗周旋,没发现酒里被下了药,情有可原。可你跟我多年,怎么也如此大意?” “二……二二二爷?”千山吓结巴了,先慌张地环顾四周,见无人注意到他们,才冷静下来,“二爷,我有错,可您现在是在假死呢,怎么能来陈北斗的寿宴!” “没人会注意服务生,而且我放心不下鹤眠。”封栖松不以为然,低头认真地帮白小少爷把短袄披好,“走吧,这里已经不需要我们了。” “陈北斗……”白鹤眠不放心地踮起脚尖。 他的视线越过了封二哥的肩膀,穿过半敞的铁门,最终落在人头攒动的客厅里。 陈北斗不知去了哪儿,原本坐在圆桌边的客人也都涌向了舞池。 “走吧。”封栖松揽着白鹤眠的腰,从千山手里接过备用的眼镜,架在鼻梁上。 属于封二爷的锋芒穿透了廉价的礼服,耀眼得让白鹤眠腿软。 他走两步,不动了,用手背蹭封栖松的手腕。 “回家再闹。”封栖松头疼,“里面没穿,还闹?” “没穿才要闹。” “白鹤眠。”封栖松的声音低了三分。 他听出封二哥在生气,甩手继续往院外走:“知道了,不闹了。” 紧接着,白小少爷看见了封家的汽车,又高兴起来,眉眼弯弯:“我们回家闹。” 时过正午,陈北斗的洋楼前,客人依旧络绎不绝。 白鹤眠的打扮着实惹眼,但也不至于吸引所有人的视线。 而封栖松身穿服务生的西装,更为隐蔽,反倒是焦虑的千山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力。 人人都知道千山是封栖松“生前”身边最得力的助手,如今封二爷身死,他的出现通常意味着封家人也在附近。 但是封卧柏并没有来赴宴。 封栖松走到车边,替白小少爷拉开车门,绅士地伸手,以防他撞到头。 白鹤眠似嗔似怨地觑了封栖松一眼,弯腰钻进车厢,掌心压着腿边的裙摆,生怕走漏满腿风光。 “千山,你等会儿再走。”封栖松低声吩咐。 千山没料到自己会被留下,却也没有多问。 “陈北斗问起,你如实说,小少爷喝多了酒,提前回家歇着了。” “是。”千山点头,“二爷,还有什么吩咐?” “我在陈家留了几个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