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鹤眠倚着柜门,脊背贴着冰凉的镜子,满胳膊都是鸡皮疙瘩,很快又麻木了。 他把烟杆取出来,仓皇点火,迫不及待地吸了一口,让滚烫的烟雾在胸腔里游荡。 他像是干燥的柴火,被点燃了,满耳都是噼里啪啦的爆裂声。 屋檐上的雪跌落下来,落了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白鹤眠说:“哥,我早不是什么小少爷了,可我也不是花魁。就算我爱穿旗袍,我也是你的妻。” “……你若真不要我,可以不要过去有过熟客的花魁,能不能别不要白鹤眠?” 他用赤·裸的脚尖轻踩着地上的衣服,布料尚带着他的体温,温暖似水,与他结了冰的心恰恰相反。 “白鹤眠喜欢你,不喜欢熟客。”他磕磕巴巴地说,“你讨厌做花魁的白鹤眠……我也讨厌好不好?” “……可就连你讨厌的花魁也喜欢你。”白鹤眠一步一步靠近坐在床上的封栖松,冰冷的手攀上封二哥的腿,指尖勾勒出了那个熟悉的弧度。 他宛如一条冻僵的蛇,缠上了封栖松,双腿从裙摆中荡出来,腿根上的纹路永远那么引人遐想。 “鹤眠,”封栖松锋利的眉皱了起来,掌心覆盖上去,“别闹。” “没闹。”白鹤眠黯然地笑笑,他把裙摆狠狠拉起来,露出修长的双腿,也露出了后腰上的牡丹花。 他哀哀切切地盛开在封栖松的怀里。 “你看啊,连你讨厌的花魁都离不开你,你怎么舍得不要我?”白鹤眠舔着封栖松的耳垂,轻声喘息,“如果你真要把我送走,那以后的白鹤眠永远都是花魁的样子。” “……你不讨厌的那个我,就当是死了。” 他的睫毛若即若离地扇过封栖松的颈侧,像是一只不敢落下的飞虫。 为什么不敢落呢? 因为白鹤眠怕封栖松厌恶他的过去。 那就让当过花魁的小少爷再陪封二哥一次,最后一次。 白鹤眠的心绪尚未平复,就被封栖松反压在了床上。他乖乖曲起腿,悲伤地夹住封二哥的腰,准备主动把小裤脱了,结果手还没伸过去,整个人就被封栖松拎了起来。 他撞进了封二爷暗流汹涌的目光。 白鹤眠满心的自怨自艾瞬间烟消云散。封栖松在他面前一直很温柔,除了第一回 弄疼了他,后面都非常舒服。 可封栖松不是个温柔的人。 温柔是撑不起封家的。 或许是封栖松对他太过纵容了,让他忘了自己面前的男人不仅仅是自己的先生,还是和陈北斗互相制衡了多年的封二爷。 白鹤眠一明白过来,小火苗也迫不及待地燃烧了起来。 温柔也好,冷漠也罢,都是白小少爷喜欢的封栖松。 “你呀。”封栖松把他裹进了被子,三两下裹成粽子,“怎么,想要这副样子去陪老三?” 两人之间稍微缓和的氛围再次僵住。 打扮成花魁的白鹤眠艳丽逼人,眼角眉梢全是惹人疼爱的风情,封栖松怎么会不喜欢? 封栖松根据白小少爷的描述,想象到他委身于他人的场面,深藏多年的嫉妒破土而出,疯狂地在心中滋长。 “白鹤眠,你记住。”封栖松捏住小少爷的下巴,毫不留情地扯开了旗袍的盘扣,连精致的衣领都扯开了线。 封二爷的手在白鹤眠的胸前肆无忌惮地抚摸:“你是我的人,一辈子都是我的人。” “封二哥?”白鹤眠被摸得浑身战栗,忍不住挣了两下,没挣开,干脆蹭到封栖松腿边,拼命仰起头,“你到底爱不爱我啊?”他非但不害怕,还按住了在胸前游走的手,又是欣喜又是犹疑。 他觉得封栖松是爱自己的,可又不知道封栖松到底能不能接受当过花魁的自己。 若是能接受,为何要保留着信,等待时机,放他走? 被小少爷黏黏糊糊地一搅和,封栖松有脾气也没处发了。 “别胡思乱想。”封栖松挥散了脑海中盘旋的酸涩,弯腰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信封。 这些信是封二爷寂寞难耐时写下的。那时的白鹤眠还没爱上封栖松,偶尔软化了态度,也是虚与委蛇。 封栖松不由怀念和熟客在信中情意绵绵的小少爷,便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写了无数封寄不出去的信,聊以缓解心中的苦闷。 封栖松抚摸着信封:“你先把信看了。” 是不容置喙的语气。 白鹤眠将胳膊从被子里抽出来,咬牙捏过信封,颤颤巍巍地撕开一角,又慌张地丢开:“封二哥!” 他眼底盛着一汪泪,几欲崩溃:“我不喜欢封三爷,你又何必一次又一次地把我往他身边推?” 白鹤眠还以为封栖松当真做了不要他的打算,悲痛欲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