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没事吧。” 严柏宗回头看了他一眼,咕咚一声咽下嘴里的水:“没事。” “嗯,”祁良秦说:“那大哥也早点休息吧,床头放杯水,夜里会渴的。” 严柏宗看着祁良秦转身回了房间,咕咚咕咚几口水,又咽进肚子里。 其实很多事情,明明漏洞很多,你却总看不透,就好像一叶障目,让你就是不会往最可能也最不可能的方向去想。可一旦事件渐渐清晰,你的思维突然朝那个方向思考之后,就好像一下子打开了缺口,所有真相都浮出水面,给你的感觉就是:这明明是很明显的事啊,我当初怎么就没有发现。 此时此刻的严柏宗,就是如此念头。 他的弟弟严松伟,虽然爱玩爱闹,也不能说没有双性恋的可能,但从小到大闹到家里面都知道的对象,全都是女人,而且是妖娆美丽的女人,他突然和祁良秦结了婚,本身就有些叫人匪夷所思。 上一次谭青青来闹事,抛出了三角恋、假结婚这些事,后来被严松伟一句她只是想要报复自己因而胡说八道给掩饰过去了,但怀疑是肯定多少有一点,他只是觉得太匪夷所思,反倒怀疑的力度不大了。如今和他刚看到的地铺联系起来,一切似乎陡然明朗。他甚至想起来有次严松伟喝醉酒半夜回来,被祁良秦踹下床的事。 疑点重重,漏洞满满。 但是严柏宗并没有去问严松伟,也没有去问祁良秦。如果他们打定了主意要瞒着他,他就算问再多遍也不会得到真实答案。 假结婚,这事实在匪夷所思,超出了严柏宗的认知范围。他要搞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回到房里便去冲了个澡。今天喝了点酒,身上一直是热的,他冲完澡出来裤头都没穿,直接上了床,躺了一会忽然又坐了起来,裹了浴袍去客厅倒了一杯水,回来放在床头上。 快要天亮的时候果然渴醒了,他坐起来喝了一杯水,凉水直入五脏六腑,浇透了里头火热,心里蓦然冒出一个念头来,道这祁良秦体贴起来,也是很贴心的,如果撇却了过去他的种种匪夷所思的言行举止,只看他如今收了心的模样,到底老二有福气。 严松伟喝醉酒,第二天就爬不起来了。老太太问:“又喝多了吧?” “王朋他们你又不是不知道,每次都喝的酩酊大醉。” “幸好还有一个清醒的,”老太太说着抬头对祁良秦说:“小秦哪,你去把老二叫醒,让他好歹也喝点粥,早饭还是要吃的。” “要不喝杯豆浆也行,我榨的五谷豆浆。”正在倒豆浆的春姨说着就递给了他一杯。祁良秦接在手里,就进房去了。 他推开房门进去,就看见严松伟已经醒了,趴在枕头上,正对着他嘿嘿笑,神色疲惫,头发乱糟糟的。 “别傻乐了,赶紧起来去洗个澡,你都没闻见你身上的味道么?”祁良秦说着把豆浆递给他:“把这个喝了。” 严松伟爬起来,接过杯子仰头喝光了。祁良秦说:“你怎么喝这么多酒。” “知道大哥在啊,喝多了也没事,回得来。” “你看大哥怎么就不会喝多。”祁良秦说:“你啊,有你大哥一半的稳重,也就够了,真是越看你越像个小孩子一样,比我还幼稚呢。” “你知道昨天去的路上,在车里大哥跟我说什么了么?” 祁良秦一愣,问:“说什么了?” “他说要我多关心你一点,让我们两个好好过,别落得跟他一样离婚的下场。” “怎么突然说这个,你们谈论我了?”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这个,不知道是不是上次青青来闹,他心里还没有打消疑虑的缘故。” 严松伟话音刚落,外头就传来了敲门声,祁良秦回头说:“请进。” “二哥醒了么?”来的是严媛。 严松伟靠着坐起来,揉了揉眼睛说:“我这就起来。妈没怎么说我吧?” 严媛摇头,在床沿坐下来:“昨天又喝多了?你可真是,每次但凡有谁过生日,你总是最先喝趴下的那一个。““都是兄弟,喝醉了也不怕,要是别的应酬场合,你什么时候见我喝醉过。” 严媛笑着问祁良秦:“我二哥昨天晚上都说什么了?” 祁良秦说:“他回来就睡的跟猪一样,什么都没说。”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