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仁远明明说这个李茂年是在荣和街上开粮油铺子的,怎会没有这个人?” 班头对他道:“不信你亲自去问,荣和街从南到北一共就三家粮油铺子,掌柜有姓王的有姓周的有姓苏的,独独就是没有姓李的。” 张培勤愣了一会儿反应过来,对蔡和道:“大人,既然这个人连身份都是捏造的,那我儿昨夜与他出去喝酒落水而亡,会否也不是旁人传言的那般是我儿酒醉后不慎落水呢?”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赵枢心里已经渐渐回过味来了,从这个李茂年与张仁远结交开始,这整件事情恐怕就是一个圈套,而这个圈套最终套的是谁呢?答案毋庸置疑,蔡和。 张仁远死了,李茂年查无此人,就如钟羡所言,那封证明信到底是从何而来,到底是谁写的,根本已经无从查起。如今唯一需要为这件事付出代价的唯有将张仁远的名字从禁止科举人员的名单中剔除出去的京兆府尹蔡和一人而已。至于他这么做的动机更是好找的很,若那份求情信真的是安国公府的嫡系子孙所写,蔡和帮助张仁远,就等于卖人情给安国公府,一个官员想与世家结交,实在是太司空见惯的事了。 蔡和在这件事中对他隐瞒了关键的部分,那就是,他为何如此轻易地相信了张仁远的话和那封信的真实性?难道,他真的想要双重靠山不成? 这件事可以容后再问,但眼下却有一件事需得分秒必争地去做了。 赵枢来到堂外招来随行的心腹下属对他耳语几句,下属领命,出了京兆府就向丞相府狂奔而去。 长乐宫东寓所,卫尉所的卫士们已经搜查过蹴鞠队占用的两间厢房,一无所获。 审问中蹴鞠队的人也未出什么纰漏,长安看了眼始终面色如常的袁冬,心中稍觉安定的同时,又泛起一丝隐隐的不安。 闫旭川是太后的人,太后与赵枢沆瀣一气,如今赵枢提议让卫尉所的人来搜查东寓所,绝不可能让他们无功而返。若不是为了给蹴鞠队栽赃,那他们的目标又在哪儿呢?莫非是她? 可是近来她都异常谨慎,原先藏在屋里的不能见人的东西都悄悄埋到外头去了,每天出门时她都会在门框上面放一小片树叶,门槛里头的地砖上吹一层薄灰在上头,每天进屋时检查这两样以便判断有没有人趁她不在进过她的房间。窗户上的插销也是每天检查有没有被人撬过的痕迹,其精细程度,简直可以媲美专业特工了。 在这种情况下,要想栽赃给她,除非这些人真的当场从自己怀里摸出一瓶毒药来放在她屋里才有可能成功。 怀着这样的自信,长安泰然自若地看着那些人在自己房里翻箱倒柜。然而泰然不到片刻,她便眼睁睁地看着一名卫士从她床底下那块松动的地砖下面刨出来几只小瓷瓶。 看着那几只绝不应该出现在她房里的小瓷瓶,她呆了一呆,猛然回头看向站在门外的郭晴林。 郭晴林冲她微微一笑,三分慈爱三分怜悯。 与此同时,长信宫西寓所寇蓉厢房前的架子上忽飞来一只信鸽,负责看守这个架子的宫女捉住信鸽解下信鸽腿上的小竹筒,急匆匆地往万寿殿跑去。 寇蓉得了纸条展开一看,回到殿中对慕容瑛附耳道:“太后,丞相那边刚传来消息,说有重大变故,让卫尉所的人收手。” “重大变故?”慕容瑛蹙眉。此时收手,那怀之焱对刘光初下毒的嫌疑可就彻底洗不清了。能让赵枢做出如此决定的,定非等闲之事。想到这一点,慕容瑛虽心中存疑,却也不敢轻忽,当即让寇蓉派人去长乐宫。 长乐宫东寓所,太医钟离章已经被叫了过来,正在检验从长安房里搜出来的那些瓷瓶里的药物成分。 长安面色沉静地站在一旁,她知道自己此番又栽了,不是栽在别处,而是栽在太过自信上。身为穿越者,她纵然不想承认,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在面对这些在封建愚昧中长大的人时总带着一种与生俱来般的优越感,感觉自己两辈子加起来的学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