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掌柜的却嚷了起来:“哎呀,钟羡,莫非是今科状元,太尉大人家的公子?哎呀呀,真是贵客临门呐。”他原本还担心客栈内的凶案会影响自己今后的生意,然而新科状元太尉公子的到来又让他看到了一线希望,顿时激动地要向钟羡下跪。 钟羡一把搀住他,道:“不必多礼。” 他又对看着他目光复杂的捕头道:“你放心,我自报家门并非是想以身份阻挠你们办案,而是想向你担保,我朋友绝不会是命案凶手。若你能信得过我钟某,请让我先找到我的朋友,再配合你们办案。” 钟羡话音方落,蹲在北面围墙上的耿全大声道:“少爷,这里好像有足印。” 钟羡与捕头闻言,马上过去查看。 掌柜的喃喃道:“真有人翻墙进来啊,我这围墙可足足有七尺高啊……” 钟羡和捕头还未走到北面的院墙边上,忽听停在院中的马车车厢里传来一声闷响,似是人体倒地的声音。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了下来,狐疑地看着马车。 捕头拔出腰间佩刀,全神戒备地欲用刀尖去撩马车的帘子。钟羡站在一旁看着。 结果刀尖还未碰到帘子,一只白皙细瘦的手忽然抓着帘子一角往上一掀,接着一颗脑袋从里头探了出来。 钟羡一见,忙过去按下捕头执刀的手,道:“这位就是在下的朋友。” 长安昨天赶了一天的路,晚上在马车上也没睡着,快天亮时实在累得不行才眯了一会儿,还落了枕,头昏脑涨地钻出马车,发现有一院子的人看着她,一时也有些发懵。 “什么情况啊?文和,你怎会在此?”她揉了揉眼睛问。 “你先出来,现在怀疑你与昨夜的一桩凶杀案有关,跟我们去衙门走一趟。”捕头方才说搜遍了整个客栈,但却唯独漏了这辆马车,如今人又恰好从这马车里钻了出来,他面子上一时有些下不来,遂上前喝道。 “凶杀案?死人了?”长安拖着她的大包袱下了马车,问“是不是我隔壁那位公子哥?” 捕头面色一凛,道:“你果然知情。”说着就要上来扣住长安。 钟羡挡开他道:“他不会逃跑的,捕头不必急着扣他,先让他上去穿上鞋。” “就是就是,我也没必要跑啊,人又不是我杀的。走走走,带我去看看什么情况。”长安扶着酸痛的后勃颈龇牙咧嘴道。 捕头忌惮钟羡的身份,且现在也没证据证明眼前这个少年就是凶手,便想着带他去凶案现场也好。如果他真是凶手,在凶案现场也许更容易露出马脚。 有了这个念头,捕头便派一名捕快去耿全那里看脚印,他领着长安与钟羡等人回了客栈二楼。 “啧啧啧,果然是他,色字头上一把刀啊诸位!”天字乙号房门前,长安一边往自己脚上套鞋子一边道。 “什么意思?”捕头狐疑地看着长安。 长安将包袱递给钟羡身边的耿全,对捕头道:“虽然事发时我不在现场,但我现在基本上也能将案发经过描述给你听了。不过在此之前,哎,验尸的,能确定他是什么时候遇害的吗?”她问一旁的仵作。 仵作看了县丞一眼,县丞对他点点头,他方开口道:“尸体已经僵硬,死了至少也有两个时辰了。” 长安:“……”考虑到古代在医疗和相关技术上的局限性,她也没跟仵作较真,再问:“死者身上除了勃颈上的伤口外,还有其他伤痕么?比如说打斗伤抵抗伤之类的?” 仵作再看县丞,到了县丞的允许,他才道:“暂时并未发现有其他伤痕。” 长安煞有介事地在门前徘徊两步,回身对捕头道:“昨日我来投宿时,曾见过此人。当时我从楼下上来,而他正好出门,一见着我,双目灼灼似贼,我便知这是个龙阳君。此人既有龙阳之癖,见我独自投宿,个子瘦小穿着普通,像是个没力气又没钱财的,于是便生了歹意,大半夜的趁着客栈中其他人都睡着了,便来我房前探头探脑,想看看有没有机会将我拿下。殊不知刚到我房前还没来得及偷窥,门忽然被人从里面打开了。他猝不及防与凶手来了个不期而遇的照面,凶手见自己被发现,一刀就抹了他的脖子。他摔进房中,死了,凶手走了。” “你若不是凶手,你房中哪来的凶手?”捕头问。 “自然是从外头进来的呗。”长安道。 捕头想起院墙上发现的那枚脚印,看向长安的目光更为怀疑,道:“这么说来,如果你不是凶手,那你必然与凶手相识,否则你怎会知道你房中会进人?从而放着好好的上房不睡,跑去睡在院中的马车里?” 长安侧过脸,脖子又不舒服起来,她伸手揉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