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羡儿,为娘怎么觉得你对这门亲事好似不是很感兴趣啊,明日见面,该不是你为了推脱找的借口吧?我告诉你,那慕容姑娘我可见过了,容貌端丽人也温柔,虽比不上……”钟夫人下意识地想说比不上张竞华来着,但一想张竞华都成别人家媳妇了,提起来也没意思,就及时打住,改口道“但也算得上是一位品貌上佳的闺秀了。这次你若无站得住脚的理由,我可不会由着你的性子乱来。” “我都答应同你去相看了,又岂会乱来?只不过,娘,我也实话告诉您,比起这京里旁的闺秀,我对慕容姑娘的要求会高上一些。”钟羡道。 钟夫人不解:“为何?” 钟羡道:“因为她爹乃是庶子出身。” 钟夫人懵了一会儿,愈发不理解道:“羡儿,你交友都不问嫡庶只重品德学问,怎么到了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反倒计较起岳家的出身来了?这大司农虽是庶子出身,但他如今乃是皇亲,官位也不低,论家世门户,还是配得上咱家的。” “娘您说到重点了,比起嫡庶,我的确是更重品德。大司农是庶子出身这原不要紧,要紧的是,他一介庶子,是如何爬到今天这位置的?是为朝廷立下过什么汗马功劳因功受禄,还是为百姓谋过什么福祉利益而受到推崇?都没有吧。那他从一介庶子到如今的大司农,靠的无非就是两方面,一,钻营,二裙带。 “以我们钟家如今的地位,已经没有必要也没有余地更上层楼了。我不想成了别人的助力还要背负攀龙附凤的名声。再有就是,陛下和太后的关系一直不是那么和睦,若以后冲突加剧,大司农是太后同父异母的弟兄,有今天的地位想必受太后助益颇多,届时必然站在太后那边。若我们跟他结了亲家,到时候岂不是要被迫站队?与其到时候大义灭亲,如今又何必冒着风险结这门亲呢?”钟羡道。 钟夫人听得目瞪口呆,少倾回过神来,道:“你既这么说,与直接拒绝有何区别?那还相看什么?” 钟羡微笑道:“若那位慕容小姐能让我对她一见钟情,我还是愿意为她冒这等风险的。” “一见钟情……净胡说。”钟夫人反应过来,嗔怪地瞪了钟羡一眼,又思虑道“你说的这些,也不无道理。娘是个后宅妇人目光短浅,考虑不到这一层还情有可原,只是你爹难道也从未想到过这些么?” 钟羡垂下眼睫看着面前的茶杯道:“可能爹也被娘您影响了,怕孩儿娶不着媳妇,病急乱投医呢。” 钟夫人瞪他:“你还好意思说?” 钟羡笑。 钟夫人也是拿他没办法,道:“既如此,我就先找借口推了明日的天清寺之约,再好好与你爹说道说道此事。” “不用,娘。既然您都已经见过了慕容姑娘,想必他们家也看得出您操心孩儿的婚事。在您这里,还有什么事能比孩儿婚事更要紧的?您若推脱明日之约,不管是以什么理由,对方都会知道是借口,如此倒是您的不是了。既约好了,便去看看吧,正好我也好久不曾陪您去上过香了。”钟羡道。 钟夫人看着他,叹气:“你这孩子,是想把爹娘的不是,揽到自己身上去。” “爹娘哪有不是?一切筹谋不过都是为我而已。”钟羡道。 “你若能好好成个亲,娘就什么都不用筹谋了。”想到这门亲事还是不能成,钟夫人心事重重地走了。 及至夜间,钟慕白回府,到了赋萱堂,见钟夫人坐在灯下又是一副悒悒不乐的模样,遂问:“这又是怎么了?自羡儿回来,你可还未曾有过这副模样。” 钟夫人抬起脸来,道:“与大司农家的亲事还是不成,羡儿他不愿意。” 钟慕白目色微沉,问:“为何?” 钟夫人就把钟羡的顾虑说了一遍。 “全是推脱之词,这你也听他的?”钟慕白道。 钟夫人讷讷道:“可我觉着他说得挺有道理的啊。” “有什么道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慕容家得了天下,慕容怀瑾顺势捞了个大司农做也成了错?还万一太后和陛下冲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