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怕了你了,听你的如何?” 云鬟白了他一眼,正要下地,不料赵六抬手,便压在她的唇上。云鬟只觉得他的手奇凉无比,竟如冰雪一般,顿时冷的打了个寒颤,赵六趁机紧跑进步,纵身一跃,过了院墙。 云鬟睁大双眸,只觉得身子腾云驾雾般,头发丝也随之飞起,待反应过来之时,赵六已经飞也似的过了游廊。 云鬟心底不由怕了起来,是别人倒也罢了,偏偏是这个人,眼见他越走越远,庄内竟无人知晓似的,她急得张嘴,便咬在赵六的手上。 赵六吃痛,却并不放手,只笑说:“你想是饿了,饥不择食,连六爷也敢咬?” 云鬟起初不敢下死力咬去,因听他这样轻描淡写,便狠心咬落,这回仿佛是咬破了,齿间一股咸腥气息,骇的她忙送开口,想吐却又没处吐。 这会儿赵六早已经出了素闲庄,因唿哨一声,便听得嘚嘚地马蹄声响,是他的坐骑从柳树下跑了来,赵六飞身而上,左手将她揽在怀中,右手握着缰绳,打马急奔。 云鬟忙先抬手去擦嘴,手背上果然一道醒目的血渍。 云鬟见了,呕心之极,然而此刻人在马上,被赵六抱着,一时竟不知先要在意哪一点儿好,究竟是被突然掳出庄子,还是咬了一嘴他的血? 此刻冷风飒飒,吹起些清雪,丝丝地落在头脸上,赵六吩咐道:“把帽兜戴上。” 因已经出了素闲庄,再如何也是无济于事,云鬟反冷静下来,道:“你到底又要闹什么?” 赵六见她并不着急,便笑说:“好阿鬟,六爷向你打保票,你随我去了,必然不会后悔。” 云鬟冷笑了声,自伸出手来,便把帽兜拉起来,半遮住脸,赵六道:“你可不要乱动,掉下去被马儿踩了可不是好玩的。” 云鬟只当没听见的,因风着实冷,马上又颠,她便缩起身子,只不看不听罢了。 且说赵六不由分说,竟带了云鬟出庄而去,正经过廊下之时,客房中秦晨开门出来,疑惑地抬眼看去,看了会儿,便迈步要追上。 不料才一动,就见巽风不疾不徐地过来,秦晨见了他,便忙道:“风兄弟,方才我看见……” 巽风微微一笑道:“秦捕头不必惊慌,我已知道了,此事我来料理便是,秦捕头且回去歇息罢了。” 秦晨道:“你知道了?可是……凤哥儿她……” 秦晨本觉着,云鬟明明有些忌惮赵六,何况这天不亮的时分就跑出去,分明也非她素日的性情所为,必然又是那小六子胡闹,很该拦住他才是。 巽风却缓声道:“秦捕头放心,此事无碍,等凤哥儿回来你便知道了。” 秦晨一头雾水,却也是信他的,只得迟疑说道:“那、那好罢……可万万别出事儿呢。” 巽风点头,便往外而去,秦晨眼睁睁见他走到墙边儿,竟不见他如何,脚尖轻点地面儿,整个人如风如烟似的拔地而起,顷刻便悄无声息地消失眼前了。 秦晨目瞪口呆,半晌啧啧道:“高手便是高手,这名字都没起错,怪道叫阿风呢,罢了,有风兄弟这样高手跟着,我就不必闲操心了。”当下便仍回了客房,闷头大睡去了。 巽风随着出了庄园,正见赵六一匹马儿沿着柳树道飞奔而去,巽风目视着马儿越行越远,半晌,便轻轻地一叹,口中吁出气息,在空中凝成一团白雾。 昨晚上巽风因见到屋檐上有人,借着烟火光认出是赵六,巽风才放松警戒。 直到众人厮闹过了子时,孩子们一一被大人领了家去,庄内才安静下来,巽风又看一眼那屋檐上,影影绰绰,却见那少年仍静静地坐在那处,若非他先前知道此处有人,这会儿冷眼一看,竟是发现不了的。 巽风不免疑心,如此多打量了两眼,又想了想,便迈步出了廊下,见左右无人,便也纵身而起。 今夜因落了雪,这屋檐上陡斜,更添了湿滑,然而巽风却宛若行走平地般,缓缓走到赵六身旁,便轻笑说:“小六爷好兴致,这样冷的夜,如何却在这儿吹风呢。” 自巽风出了厅,到他上了屋顶,赵六始终不曾动作,闻言才抬头道:“六爷乐意,又怎么样?” 巽风道:“也使得,我陪六爷如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