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凤仙花掺上明矾捣碎,所染的指甲,水洗不褪色,若保养得当,能留三四个月,颜色也好看,故而最为女子喜欢。 韩捕头目光阴沉,道:“就算是染的指甲,未必不能用法子洗去。何况阮氏已经供认了,若不是她杀,她又何必自认死罪?” 韩捕头说罢,阮氏忙抢着说道:“是,的确是我杀的人,并没有别人了。” 云鬟道:“这杀人凶手又不知会有人留意她的指甲,又何必徒劳洗去?”又朝上行礼道:“大人,请容我问阮氏一个问题。” 郑盛世见她侃侃而谈,口齿清晰,语气平和,更是风姿绝好,恨不得她多说几句,便道:“你问就是了。” 云鬟转头看向阮氏:“你说过杀人的刀子扔在了河里,那这刀子是多长,做什么用的?” 阮氏迟疑看她:“你、你要做什么?” 云鬟道:“既然是杀人命案,若没有凶器,是无法定案的,大人自要派人前去河里打捞,等捞上来,便能验证你说的是真是假。” 阮氏透出紧张畏缩之意,目光左右乱看,郑盛世见状,忙也跟着问道:“阮氏,你快些回答。” 阮氏道:“我……一时慌乱随意拿了把刀子,并没仔细看。” 韩伯曹松了口气,郑盛世便看云鬟,却见她思忖了片刻,忽地说道:“大人,我还有一个法子,可以验证阮氏是否是真凶。” 郑盛世精神一振,笑道:“是何法子?你快说。” 云鬟上前,低低这般如此说了一遭儿,郑盛世眉开眼笑,连连道:“有趣,有趣,本官倒是没想到。”说着便招了两个捕快过来,也吩咐了几句。 那两人离开,顷刻回来,一个手中拿了一把匕首,一个竟抱了个原本放在公差房中用来习武的假人,便立在了公堂之上。 此刻底下百姓,堂上捕快,见状都惊奇非常,不知到底要做什么,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郑盛世含笑看了云鬟一眼,便对阮氏道:“你拿着这把匕首,就当这假人是那杨老大,你就按照当日你行凶之时做所,在他身上刺来看看。” 阮氏色变,那捕快早匕首塞在她手中,阮氏如碰烙铁,本能松手,匕首跌在地上,发出当啷一声。 郑盛世挑眉道:“咦,你居然连握都不敢?” 阮氏闻听,急速喘了两口,终于上前又把匕首拿了回来,战战兢兢起身,来到那假人跟前。 郑盛世道:“动手吧。” 阮氏看一眼那假人……虽然只有头,身子跟四肢,并无眉眼,但是被捕快举着,仍有些吓人,她极缓慢地抬手要刺,手却拼命抖个不停,试了几次,都无法刺落。 韩伯曹见状,心中隐约有些明白,忙道:“大人,这岂非儿戏?这假人又非真的杨老大,阮氏刺不下去也是有的。” 云鬟道:“一个假人她尚且无法动手,何况是杨老大一个活生生的真人在跟前儿。” 阮氏听了这句,咬牙落泪,几乎哭出声来。 云鬟道:“阮氏,你是不是在为谁人顶罪?” 阮氏原本瑟瑟发抖,闻言叫道:“不是,是我罪有应得,是我!” 云鬟皱眉,阮氏话音刚落,忽地扑到假人身上,信手乱刺过去,一边乱捅,一边儿哭道:“是我,是我该死……是我杀的!” 只是她毕竟力弱,胡乱捅了七八下子,双膝一软,便跪倒在地,捂着脸哭起来:“真的是我,判我死罪罢……” 云鬟见她如此,心中着实无奈:她虽然有救人之心,奈何这人并无自救之意。 正无言以对,忽地见韩伯曹看向堂外,神色有些异样。 云鬟见状,随着转头看去,却正见到人群中有个影子转身,慢慢地走了出去。 云鬟心中一动,来不及多说,忙转身追了出去。 身后郑盛世连叫两声,她却已经去了,郑盛世无奈,起身转了出来,看看地上阮氏,又看看那被扎的假人,却见上面“伤处”虽多,只却都是浅浅地破了皮子……并没扎的很深。 郑盛世看看那假人,回头道:“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