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首尾:崔云鬟在家庙被劫,以及最后的白樘破案。 话说至此,两人相对默然。 原来因为这话头,让云鬟想起先前的一件事。 云鬟心里反复掂掇了会子,才开口道:“我有一事不解,希望世子不会怪我唐突。” 赵黼笑说:“我怕你不肯唐突才是真的。” 云鬟只不理这话,停了停,便道:“先前……在京内的时候,恒王府跟雷扬对手,你为何……竟差点儿中招?” 在恒王府事件之前,云鬟就已经怀疑赵黼是跟自己一样儿的,只是在差点儿被雷扬所伤之后,却让云鬟有些不确定了。 直到在季陶然府内两人说了明白,云鬟每每想到此事,便认定是赵黼故意而为、好迷惑她的,心里还暗“敬”他够狠。 但是……现在却有些不大确信了。 赵黼见她问,哈哈一笑,就把雷扬前后的变化,以及阴差阳错用的左手剑之事都说了。 云鬟静静听完,也许是去了疑团,心里略觉着有些松快。 赵黼说罢,却又觑着她道:“你既然问了,那么我也要问问你。” 此刻晓晴送了茶上来,云鬟徐徐喝了口,吁了口气:“世子要问什么?” 赵黼道:“你叫我什么?” 云鬟瞥他一眼,看向船舱外头,却见河面上已经有白帆点点,已经有船只在赶路了。 云鬟便面不改色,轻声道:“六哥。请问你要问什么?” 赵黼低头一笑,才咳嗽了声,问道:“你既然恨我,又为何叮嘱雷扬,让他在云州帮我?” 一语方罢,云鬟手一晃,茶杯里的水也随着荡了荡。 云鬟却仍目不斜视,片刻才说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两人之间只隔着一张极小的桌几,赵黼抬手,长指在她的额上轻轻一点,道:“你也不用装了,雷扬都跟我招了,是薛君生那个小子去传的话,这京内除了你,只有我四叔能指使他那样做,不是你,难道你让我怀疑四叔也跟你我一样‘未卜先知’?” 云鬟随着他的手指微微歪头,眼睛眨了眨,忽地睁大双眸:“我想起来了。” 赵黼见她话头不像,问道:“想起什么来了?” 云鬟蹙眉,盯着前方地面儿,说道:“我想起,昨晚上看见那艾老爷艾夫人之时,他们两人的大氅之上,曾沾了几个苍耳!” 赵黼也皱皱眉:“好端端地怎么又说他们。” 云鬟转头看他,肃然说道:“世子,他们原本是去城内吃饭的,而这苍耳子,只在野外才有,他们两人是乘轿的,深更半夜如何会去野外?” 赵黼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你是说,他们就在这有苍耳子的地方,杀害了真正的艾夫人?所以,只要找到这一段路上有苍耳的地方,就会找到尸首?” 两人说到这儿,赵黼起身走到舱外,扬首一看,却见邻船正准备扬帆而行。 云鬟此刻也跟着走了过来,见状道:“他们要走了,这可如何是好?” 此刻船老大也来请示要不要立刻启程,赵黼心念转动甚快,便道:“不忙,且再稍等一等,你速速去岸上,到县衙里去,就说……” 那船老大忙忙地应声,果然便叫了一个能干的徒弟过来,让快快前往衙门。 半晌,果然有几个沧州府本地的公差鸡飞狗跳而来,进门见了赵黼,齐齐跪地。 赵黼道:“听好了,本世子怀疑昨晚上有人在本地犯了人命大案,并将尸首弃留于本地。你等速速去找昨晚上在这儿接了姓艾一家儿的轿夫,问他们一路前往何处,逗留几时,并格外留意路上会有苍耳的地方,细细搜查,不得有误。” 公差们听得这样没头没脑的话,却不敢怠慢,只忙领命,又惶恐说道:“不知道世子竟然驾临,有失远迎,何况此事要细查也需要些时候,还请世子到府衙里去歇息等候才好。”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