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黼见他似不死心,便冷道:“你若真的一心找死,我……” 那“成全”两字尚未说出,就觉蒋勋的手在自己腕上紧了紧。 赵黼便将后面一句吞下,不料厉统领道:“殿下,我不过……皇命难违。” 厉统领断续说罢,也看蒋勋,见他血流如注,自也痛惜。 却看赵黼道:“殿下!你还不收手,非要无法收拾么?圣上明日便会回京,若真的有什么分说,等圣上回来自然说的明白。” 赵黼心中却念嚼着那“皇命难违”四字,冷笑道:“是你逼我动手,如今却要怪在我的头上?” 忽听见隐隐马蹄声响。 厉统领见他这般棘手,正忧心忡忡,听了动静回头看去,当看清来者是谁后,便暗暗地松了口气。 赵黼正打量蒋勋的伤,也淡淡撇了一眼,果然见宫道上有数人飞奔而入。 头前两人开道,将到跟前儿的时候才左右让开,露出身后的一人一骑。 赵黼看清来者,这才诧异起来:“四叔?” 原来此刻赶来的,竟是静王赵穆。 静王勒住马缰绳,扫了一眼地上的恒王跟赵涛,又看见重伤的蒋勋。 急急翻身下马,惊道:“怎么居然……” 厉统领对静王道:“方才下官赶到之时,恒王父子已死,现有余党指认,乃是皇太孙殿下所杀。” 静王满面惊疑:“黼儿?” 赵黼盯着他的双眼,道:“恒王跟赵涛不是我所杀,跟我无关。” 厉统领道:“我本奉旨要请皇太孙配合,奈何他竟不肯从,且跟我动了手。” 静王目光从赵黼身上收回,沉吟片刻,皱眉对厉统领道:“既然皇太孙否认,那未必就是他所为,如今外间还有余党作乱,此事便暂且搁置,明日等圣上回京,再做议论。” 厉统领道:“殿下!这如何使得,圣上明明……” 静王道:“若是圣上责怪,一切在我身上!” 厉统领见他透出几分厉色,才垂头道:“是。既然王爷如此坚持,下官遵命就是了。” 静王又看看恒王的尸身,面露不忍之色,低低道:“好生收了去……” 众禁卫各行其是。 静王看向赵黼:“黼儿你过来。” 厉统领抢过来,将蒋勋接了过去,蒋勋仍是挣扎着,虚弱唤道:“六爷……” 赵黼瞧出他眼底的担忧之色,便道:“放心罢,你好生养伤,别给我有个好歹。记住了?” 蒋勋道:“是,记住了。” 厉统领面色复杂,又看一眼静王跟赵黼,方亲自抱着蒋勋去了。 厉统领一面儿吩咐叫传太医,一边先将蒋勋安置在侍卫房中,因外头还有许多事情要打理,便吩咐手下副将看守照料。 正要走,蒋勋道:“厉大人!” 厉统领止步回头,蒋勋颤声道:“皇太孙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人若是他杀的,他绝不会……否认,大人为何、竟要这样……” 厉统领眼神微变,片刻答道:“我已经说过了,皇命难违。” 蒋勋皱眉相看,忽地明白了几分:“不、不可能……” 厉统领轻轻一叹,在蒋勋的手上拍了拍:“行了,只好生养伤。”不敢耽搁,仍带着人极快去了。 剩下蒋勋胆战心惊,又挣扎着要下地,却给留下的禁军七手八脚按住,纷纷劝慰。 毕竟受伤太重失血过多,且又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