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动手杀死了,如何还要掳走才杀?必然有其用意才是。” 静王赵穆跟白樘相交多年,深知他的为人,如今见他竟隐隐透出慌乱之色,忍不住出言安抚。 白樘低声道:“我一定看见过那人……” 巽风跟厉铭不约而同问道:“四爷说什么?” 白樘道:“那夜,我一定见过真凶。” 白樘的直觉从来最准,其他浸淫刑狱多年,早就养成一种习惯,但凡到一个地方,便会统观大局,先将现场看个遍。 那夜虽然慌乱紧急,他无意中却必然也这样做过。 只可恨记忆甚是模糊,让他心中如猫爪乱挠,就仿佛真相就在眼前,却偏偏隔着一层纱,让他无法看清! 但他无法看明白的,却关乎崔云鬟的生死,让他如何能不自怒自恨。 他本就不该在这会儿劳神竭力,瞬间耳畔低鸣,眼冒金星。 只是在所有无法自处里,却仿佛迸出一点火光。 白樘看向静王赵穆。赵穆怔道:“怎么了?” 白樘道:“王爷方才说……”他并未问出口,只是惘然看向远处,又握紧巽风手腕。 巽风忙随着他走开两步,听他道:“你、你速同厉铭带人往浣衣局……” 巽风疑惑:“浣衣局?” 白樘心头跳乱,长指扶额。这会儿他心底浮现的,却是那夜他闻讯赶来救驾,宫人四散奔逃的场景。 白樘知道自己一定是看见了凶手,只是很难记起来而已,然而因静王赵穆那一句话——这真凶若要灭口,大可立即杀了云鬟,如何竟未曾下手? 太子夫妇横死,赵黼被萧利天带去辽国,如今竟黑白不明,流言纷纷。 萧利天临去前频频跟云鬟接洽,更因她不肯同去举刀欲杀…… 白樘也知道宫内必有辽国的细作,潜伏极深,不为人知。 但还有个极容易被人忽略的、跟“辽”有关的人。 那个曾经在英妃宫中伺候过的旧人。 第491章 辽国上京,开昌御街。 见已经了结心愿,赵黼转身要去,却听花启宗道:“殿下且留步。” 赵黼看一眼他,眼神仍是极冷淡的,道:“就此别过了,你且好自为之。” 花启宗嘴角一动,却是一抹苦笑:“好自为之?” 赵黼不理,正迈步间,花启宗在他肩头轻轻按落:“殿下。” 赵黼并无防备,只隐隐觉着肩头有轻微的刺痛,他人还未反应过来,却陡然出手,便将花启宗拍开,喝问道:“你做什么?” 回头看向肩膀,因隔着衣物,并看不出什么来,若非他所感甚是敏锐,几乎要以为只是错觉了。 天凤才亲眼见他杀了耶律涟,猛地见又对花启宗出手,忙跳下地来,张手拦在花启宗身前,骇然叫道:“赵殿下,不要再杀人了!” 花启宗却只看着赵黼,道:“殿下忘了么?我是奉皇上旨意,来请您回宫的。” 赵黼道:“你耳朵聋了?我说……”话音未落,便微微地有些晕眩之感。 花启宗面无表情,继续说道:“其实我还有一句未曾说完。” 赵黼眼前有些发花,花启宗道:“皇上说,似殿下这般的人物,若是归心我大辽,自然是如虎添翼,贵为皇亲,可若是执意要去,将来只怕仍成大辽心腹之患,倒是不如除掉。” 天凤本怕赵黼挟怒将花启宗也杀了,正惊心动魄,谁知却听到花启宗说这些话,当即又转头瞪向他:“你、你说什么?” 花启宗未曾回答,赵黼冷笑:“哦,你倒是、一条忠心的好狗。” 花启宗见赵黼摇摇欲坠,料想没什么大碍,上前欲拿。 可赵黼却陡然发难,反手捏住虎口:“混账!” 花启宗闷哼了声,半边身子竟然软麻,电光火石间,拼命挥掌拍出,正中赵黼胸前。 赵黼毕竟中毒,陡然往后倒飞了出去。 就在此刻,又听得马蹄声激烈,有人叫道:“殿下!” 天凤抬头看去,却见打头的竟是雷扬,面上还带着伤痕,身后十几匹马紧随而至,都是赵黼的部属。 但是在这些人的后面,长街的尽头,却又有一队辽国士兵,铠甲鲜明,各带兵器,紧追而来。 上京,皇宫。 一名侍从从外急急而入,俯身向着睿亲王低语几句。 睿亲王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那侍从道:“殿下不必怀疑,千真万确,如今满城已经戒严了,开昌大街更是被封了路,听说甚是惨烈……” 睿亲王满面惊疑,呼吸陡然急促:“怎么、是谁的主意!谁敢如此!” 侍从道:“领头的是花驸马,听说是皇上的旨意。” 萧利天道:“这不可能!皇上亲口对我说过,他已经派了花驸马去说服……”猛然打住。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