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陶然阿泽见白樘已经回来,便暂且先退,巽风跟刑部的随官等都在外间儿。 屋内只他两个人,赵黼也并不落座,只从怀中掏出那个锦囊,扔给白樘。 白樘举手接过,——当初他送药给云鬟的时候,不曾有此物,因此竟不知是什么物件。便打开来往手心倒出。 当看见那颗药的时候,白樘皱眉:“这个怎么在殿下手中?” 赵黼问道:“你承认是你送给阿鬟的?” 白樘道:“是。” 赵黼道:“这是什么?” 白樘道:“调理身子的良药。” 他的语气仍淡,脸色平静,并无异样。赵黼细细打量,又想起云鬟的话,心中也是疑窦丛生。 白樘问道:“殿下来此就是为了此事?不知有什么不妥?” 这般神情自若,若非是他的城府极至深沉,那就是毫不知情。 赵黼道:“尚书可听说过忘忧散?” 白樘的脸色略见变化:“隐约知晓,从未见过。” 赵黼目光下移,看向那颗药。 白樘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静了片刻,道:“殿下你……总不会说这颗药,是……” 向来淡然如水似他,此刻竟也微澜横生。 极慢的说话,乃是为掩饰底下的震惊。 赵黼听了这般口吻,就明白云鬟所说没错,白樘的确是不知情的。 察觉此点后,他竟无端地松了口气。 白樘却盯着那药,眼神有些冷愕意外,又看赵黼。 赵黼道:“不错,这个就是无忧。” 白樘的喉头微动:“这不……”那“不可能”还未说完,就紧闭双唇,目光闪烁。 赵黼原本气冲牛斗,因云鬟的安抚,便勉强遏制怒火,来路上也曾细细寻思过,便问:“尚书果然是不知情的?那么,这药到底是从何而来?” 既然白樘也被瞒住了,那最大的嫌疑者,就是送药之人。 白樘默然垂眸。 赵黼道:“你自然是知道的,到底是谁这样不知死活?” 顷刻,白樘才道:“请殿下恕罪。我暂且不能告知。” 赵黼拧眉:“给我一个理由。” 白樘的脸色比先前略有些白,道:“此事或有内情,我只能告诉殿下,我会进一步查明。” 赵黼才放松的那口气又提了起来,几乎按捺不住:“你莫非还不知这其中的厉害?若不是阿鬟没有服下,此时此刻又是个什么情形,难道你会不知?还是说,你巴不得她早就服下,你原本就对她……” 戛然而止,赵黼缓缓吸气,压制心头那股怒火,同时隐约有些后悔。 自始至终,白樘都只静静地听着。 赵黼摇了摇头,道:“总之,我不能放过这居心叵测之人。”他心念转动,问道:“莫非是静王?” 白樘摇头。 赵黼又问:“是钦天司?” 白樘道:“殿下请恕罪,我自会给你和……她一个交代。” 心头如油火交煎,赵黼凝视白樘双眸,道:“以四爷的为人,服用的丸药这等性命攸关的东西,必然是从极信重的人手中得到,故而你才丝毫疑心也无;同时,这人想必是跟你极亲近的,必然……是窥知你的心意才肯如此……” 白樘暗中微微拢握了手掌,只听赵黼道:“所以……你、你喜欢阿鬟。是不是?” 第517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