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台本人?是哪个?”姚千枝满头雾水。 “您看看吧……”霍锦城一言难尽,将折子递到她手里。 姚千枝接过,展开望去,从上至下的找,旺城府台几个大字赫然在列,盯着那行字,她蹙眉,“这谁啊?我根本不认识……咦???啊!!!!” 猛然大喝出声,她把折子一扔,双手捂脸,指缝中泄出一声呻.吟,“x她娘的!!怎么能这么寸!!!” —— 燕京,拐子胡同,郑府。 两进的小院儿,郑家一家人,包括才十五岁的郑月,都偎祖母怀里,脸上挂满忧虑和……明显到藏不住的惶恐。 “父亲,我们真的要举家迁往旺城吗?”当家大夫人岳氏皱着眉头,一脸不赞同的神色,“蒙圣上御旨,老爷得封旺城府台,自去上任便是,实不放心让大郎跟着伺候就行,做甚要举家迁往?” “父亲和母亲这般大的年纪,旺城在充州路途遥远,一走数个月哪能放心?月儿十五,正说亲的岁数,咱们家在燕京好好的,为什么要……”搬走,还是去充州那样的北方荒乱地? 丈夫在礼部闲差当的好好的,儿子读书虽然差些,好在年前考上了举人,慢慢筹谋,总有官做,女儿正值妙龄,刚需要找人家的时候。公公婆婆和善好说话,她这当家大夫人说一不二,心中唯一烦恼,就是小姑子夫家遭难,她抛夫弃女大归回家,名声不好影响家中声誉,以及女儿的婚事…… 但这不过日常琐事烦恼,且因为小姑子的原因,丈夫迁就她,公婆亦觉亏欠,甚甚不说话。岳氏过的还挺舒心,怎么晴天霹雷,就把她丈夫支到旺城去了。 苍天,那是北方啊!那充州啊!荒凉之地,一个弄不好会有胡人进犯,哪里能比得上燕京。 丈夫去便罢了,终归做的朝廷官,外放就外放,他家没甚背景,好地方轮不上,岳氏苦归苦,心里还能接受,可公公婆婆说要一家前往! “这怎么行?燕京住的好好的……”她惊拒,根本就不能理解。 “大媳妇,你别急,这事咱们慢慢商量。”郑老爷子端坐上首,络着胡须老神在在,“你是内宅妇人,不了解北方官场,那地方跟燕京周边不同,说是三年一任,其实一去十好几年都未必能回来……” “像是泽川的同年,一个姓周的进士,当初派官时没打点到位,就让一杆子支到了充州做了个小小县令,那时候你跟泽川还没成亲,现今朋儿都满二十,这得多少年了?” “周进士还在充州吧?做了个什么官?”郑老爷子睁着老眼问儿子,郑泽川便回,“靖明兄正是晋江城府台。” “哦,也做到府台了。”郑老爷子就点头,“他在北方二十几年,三年一任,就在充州泽州等地轮换着做官,就是没背景才回不来。咱们家跟他差不了多少,都是读书出来,不党不朋,泽川老实也没结交下什么权贵,这旺城一去,恐怕同样下场。” “这一去,不说二十年,只说十年八载,哪里受得了?我和你娘多大年纪了,还能活那么久吗?可不想老了老了,没死在儿子跟前。朋儿天赋一般,侥幸得中举人,想考进士还得十年苦功,燕京繁华,留在这里对他没什么好处。” “还有月儿,因她姑姑的事儿……想在燕京找个相当的人家不容易,好好的闺女亦不能下嫁。哪里舍得?到不如随泽川到旺城去,做个正正经经的‘土’小姐,随意挑选人家来的强。” “这,可是……”被公公相劝,岳氏明显有些犹豫。 “大媳妇,你跟泽川夫妻多年,他外放路远,哪能独去?你甘心提个妾室随他前往赴任?”郑老爷子一击中地,岳氏挑的眉毛都飞起,拍案起身,“去!!那就一家去!!” 结缡二十多年,莫说妾室,通房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