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通知她吗?”小王氏眉头一皱,厉声问道。 “我,我亲自去请的,她,她说她不走,只把融儿送出来,让我带走。”姜通指向被贴身小厮抱着的弟弟,哭丧着脸。 媚姨娘膝下有三子,幼子姜融今年不过四岁,还不大懂事,让生母推出,来到这乱轰轰的环境里,明显有些害怕,小脸儿紧紧团着,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水汪汪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哥哥,真真可怜极了。 “她……这乱时节,她又闹什么?”小王氏大恼,低声斥了一句,有心不管她,偏偏令牌在她手里,“指挥府卫的令牌不给儿子给小妾,姜企!你,你这个糊涂鬼!!”她狠狠跺脚,气的头顶冒烟。 “你来揽着这摊事儿,好生安排着,我亲自去‘请’你姨娘。”咬着牙,她紧盯姜通,一字一顿的说。 姜通羞愧低头,“哎哎,知道了。” 小王氏并不停留,脚步飞快往内宅去,一旁,正忙活的相柳瞧见,皱头紧琐,跟身边人交代两句,甩膀子就跟上了。 —— 春芳阁,将军里最美的院子。 秋日里,芳草萋萋,杨柳依依,奇花遍地,雀鸟咻咻。 琉璃做窗,八转回廊,媚姨娘斜坐在栏杆上,手里挥舞着把绘美人图的香扇儿,正逗弄着廊上鹦哥儿。 “给我说句:‘夫人吉祥’……”满面含笑,她掐掐鹦哥儿翅膀。 鹦鹉挥翅鸣叫,“夫人吉祥,夫人吉祥!” “哈哈哈哈……”媚姨娘被逗的捂唇娇笑,“来来来,在说‘白首不离’……” 鹦鹉尖声,“白首不离!” …… 一人一鸟,玩的正好呢,春芳阁大门突然发出‘咣’的一声响,从外被人踹开。 一前一后,小王氏和相柳气势如宏的冲进来,媚姨娘掀起眼皮,“哟,这不是主母大人吗?怎么有闲功夫到我这儿来?” 将军府里,小王氏不大喜媚姨娘,媚姨娘对她亦是如此。两人算‘王不见王’,媚姨娘连晨昏定省都未有,根本不伺候在主母身前,平素,没什么太大的事,她们月余不相见,都不值得奇怪。 反正将军府面积足够大。 “这要命的时节,你别跟我这耍脾气了,当初不是我家逼婚,姜企自愿娶的,你恨不到我头上,跟我这儿别着什么劲儿?”小王氏快步上前来拽她,嘴里不停,“你赶紧跟我走,东西我都收拾好了……府卫令牌呢?通儿说在你手里,快拿出来。” “走?我不走,我男人在这儿,这是我家,我走什么?”媚姨娘依着栏杆,用扇子打小王氏的手。 赶紧缩手躲开,小王氏皱起眉,“姜媚芳,你别耍混,闹脾气都不分时候吗?你看不惯我,不服我管,孩子总是你的吧!” “姜维被困在六关,姜融年纪还小,姜通那书呆子性子……你就不管了?男人重要,儿子是粪土?”她好声相劝。 “不是有你吗?你是嫡妻,是正室,他们都是你儿子,管我叫姨娘而已,你带走就成了。”媚姨娘抬了抬眼皮,语气闲闲。 小王氏都让她气笑了,“我儿子?这话你还真好意思说出口……” “夫人,她是个讲不通道理的,你跟她废什么话?姜媚芳,你爱走不走……自个儿想找死,没人拦你。但是,你不能拉着合府老小一块儿,我问你,令牌呢?”相柳两步冲上前,拽住媚姨娘的领子,目露凶光。 媚姨娘柳眉一挑,抬手,染着胭红蔻丹的指甲奔着她的面门就抓过去。 刹时,相柳的脸就五道红痕,隐隐露着血丝,吃痛‘哎哟’一声,她下意识松开手捂脸。 “姜媚芳,你这是做什么?”小王氏惊斥。 媚姨娘懒懒依在栏杆上,冷笑着吹了吹指甲,“我就知道,你不是真心来请我。不就是想要令牌吗?给你好了。”伸手入怀,掏出个雕猛虎下山图的铜牌,她用两指捏着递过来,“来,小柳儿,不是要吗?给你。”她逗小狗似的晃晃。 铜黄色的令牌,白皙娇嫩的玉手,交叠起来那般显眼。 “呸,谁是小柳儿。”相柳恨声,满脸无奈的伸手,跟抢似的接过来。 “哈哈哈……行了行了,要走就赶紧走吧,别我这受气了。”媚姨娘捂唇笑着,挥扇子打发她们。 相柳恨恨,转就就走,然而,迈了两步,还是停了下来。 小王氏则是面色复杂,“媚芳,你,你真不跟我们走啊?” “听我一句劝,走吧,你留下干什么?姜企他不值……你还有三个孩子呢,融儿才四岁……”她真诚的劝。 一个宅子里同住二十余年,说她跟媚姨娘感情好,那完全是胡扯,然而,胡人当前,一个弄不好就要丧命,甚至更加凄惨,小王氏真心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