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想到还要去工部拿图纸,匆匆告别便奔去了工部,跟工部的人蘑菇一会儿已经到了下班时间,把图纸送回王府便回家了。 没想到今天刚绕过垂花门,就见照壁处气势汹汹地站了好些丫鬟婆子,瞧着都很眼生,竟不是她家的。 有道满怀怒意的声音从人堆儿里传了出来:“...别以为你们沈家势大就可以为所欲为了!把我儿打成那样,一个不慎直要落下残疾,我今日定要讨个公道回来!” 陈氏的声音紧跟着传了出来,同样也满是愤懑:“你自己儿子被人打了,不说去追究打他的人,倒跑来我们家闹事,哪有这样的道理!” 许夫人冷笑一声:“我都问过人了,就是你那好姑娘指使人打的我们家御儿,不然当我稀的来你们家,你今日若是不给我个说法,别怪我回头闹上衙门,纵然告不倒你,也要给你们锦川侯府好好地扬一扬名声!” 她几个时辰前便见许御被满身是伤的抬了进来,人已经昏迷不醒了,她当时一迭声地心肝肉就扑上去了,把小厮捆来责问,那小厮也不知是被谁收买了,许御挨打的时候他们不见踪影,这时候倒来说那有的没的。 他们只说了句当时沈家小姐在场,许夫人对沈琼楼积怨已深,闻言立即就当是沈琼楼记恨她宝贝儿子对她千般拒绝,恼羞成怒才做下的恶事,反正这种事她原来也没少干,不管这种想法有多么神奇,反正许夫人是信了。 于是她把银牙一咬,带齐了人马,气势汹汹地就往沈家冲了过来。 陈氏从没见过哪个大家夫人如许夫人这般胡搅蛮缠不知所谓的,怒声道:“你说楼儿指使打了你家儿子,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人证物证你可有一样?!没头没脑地就跑我们家来喊打喊杀的,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 沈琼楼实在是听不下去了,拨开人群走了进去,许夫人见她来,恨不能扑过去给她两耳光,冷笑着讥讽道:“我当是谁啊,原来是沈家三姑娘回来了,瞧这春风得意的,这是又去祸害了哪个?” 陈氏气得身子发颤,沈琼楼忙走上去给她顺气,在她背上抚了几下,她见陈氏被气得脸色发青,看向许夫人的目光也冷了下来:“亏的许家还是书香门第,许夫人就是这般教养?在别人府里跳脚撒泼的?” 许夫人勃然大怒,攥着绢子的手都浮现几根青筋:“你们锦川侯府教出你这么个祸害孽障,无端把我儿害了成那样,难道还不许人说?!” 又恨恨道:“明知道你是个祸害,还见天儿地把你放出去害人,真不知道沈家人眼里究竟有没有王法道义!” 沈琼楼算着苏沅手底下的缇骑也快来了,面无表情地瞧她一眼,转身从屋里泛出把大剪子来,一把拍在她跟前,冷冷道:“你信誓旦旦说我害了你家儿子,口口声声坏我名声,今日我在这里问一句,要不是我做的,你敢拿命来抵?!” 她自认是个老实人,但老实人发起火来比常人更可怕,尤其是看到陈氏被气得身子发颤之后。 许夫人虽然打心眼里觉得是她做的,但是闻言还是一哆嗦,心下先怯了几分:“若不是你干的,我给你磕头敬茶赔罪。” 沈琼楼冷嗤一声,用不大但是所有人都能听清的声音道:“敢闹上来,还以为多厉害呢,怂。” 许夫人面皮紫胀,沈琼楼抬眼瞧了瞧,见今日帮着拦人的一个缇骑已经进了门,颔首示意人进来,转向许夫人淡淡道:“许公子是他们救下的,你听他们说说吧。” 那缇骑一五一十都说了,反正也没什么可瞒的:“...我和兄弟几个正好好地走着,就见沈长史忽然从巷子里出来,拉着我们便去救人,要不是她在,许公子就是被人打死在巷子里也无人知晓。” 许夫人仍是不信:“你别是受了她的指派...” 缇骑是个粗汉,闻言立刻骂道:“你这妇人脑子是不是有毛病,一张驴嘴不知道内情就胡咧咧,指派你祖宗,老子是正经锦衣卫的人,除了厂公和指挥使,哪个有本事指派老子!人家好心救你儿子反倒被冤枉了一通,照我说,就该看着你儿子被打死,你这蠢妇才消停!” 这话说的粗俗却爽利,沈琼楼和陈氏都道了声痛快,许夫人自打出生以来就没被人这么骂过,一时气得手足乱颤,几乎要晕厥过去。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