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琼楼无话可说,又抱着侥幸心理问道:“那宋长史...?” 殷卓雍似笑非笑:“你可以去问问她,看她愿意不愿意一道儿进宫。” 沈琼楼在心里无力叹息一声,宋喜那性子,不用问她都知道结果。她用力咳了几声:“臣最近身子不大爽利...” 殷卓雍伸手要给她号脉:“正好我学过些医术,过来让我瞧瞧。” 沈琼楼:“...” 好容易熬到中秋节宴,殷卓雍要早些进宫准备着,便干脆带了她一道走,沈琼楼看着仅有地一辆马车迟疑:“臣跟王爷共乘一车...怕是不大好吧?” 殷卓雍一脚已经踏在脚凳上,懒洋洋地瞧了她一眼:“王府一共就去两个人,你还指望我给你单独派个车不成?” 这倒也是,沈琼楼手脚并用爬上了扯,跟他保持最远的斜对角距离,静坐着低头看璃纹翘头案上的香炉。 王府到皇城的一段路正在整修,车夫技术再好也架不住路面坑坑洼洼,沈琼楼被晃的东倒西歪,殷卓雍只轻轻晃了一下,可惜运道不好,腰撞在案几上‘喀嚓’一声轻响。 沈琼楼还以为被他撞出个好歹来了,立刻从神游状态回神,慌忙抬头去看:“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殷卓雍唇边泛起笑,又很快抿去了,伸手把腰间地玉麒麟给她瞧:“人没事儿,就是配饰撞坏了。” 沈琼楼探眼一瞧,果然玉麒麟脑袋缺了半边,尾巴也连根断了,瞧着还挺显眼的,不由得啊了声:“您佩的玉饰都是按着品阶来的,现在回去换也来不及,这怎么办?” 她凑过去仔细看了看:“这也太显眼了,不好修补啊,万一让人瞧见了可不好。”关键是他坐的地方还非常靠前,稍有个不慎就落了笑柄。 殷卓雍倒有几分漫不经心,随意摘了扔到一边:“无妨,不戴就是了。” 沈琼楼想了想,把自己腰间的貔貅摘下来递给他:“用这个代替吧,反正都差不多大,又都是神兽,只要不扒在您腰上看应该看不出来,皇上还有认错龙袍和飞鱼袍的呢,更何况这种小物件了。”这倒是确有其事,明宗皇帝为此还被笑谈了好一阵。 殷卓雍没接,掖了掖唇角瞧她:“你怎么办?” 沈琼楼虽然没打算接受殷卓雍,但一码归一码,他平时待她很不错,这份恩义总是要还的,于是很仗义地道:“反正臣在后头,有那么多人挡着,也没人能瞧见。” 他静静地瞧着她,这人这么好让他怎么放的了手?他默了片刻不知道在想什么,忽的又抬起双臂摆出任君施为的姿态,微微笑道:“好啊,你帮我换上。” 沈琼楼知道他十指不沾阳春水的,认命地叹了口气,弯腰伸长了脖子过去帮他挂在腰上,又强迫症发作,低头把玉貔貅底下的如意络子理好。 她研究了片刻,用他要是的玉刀玉佩把貔貅遮挡住:“这样就彻底没人瞧出来了,不过走动的时候得小心点,不能露出来了。” 她温软柔滑的两只手就在他腰间东摸西摸,美人的红酥手能醉人,更何况这美人还是自己心心念念惦记的,他被撩的身上都燥热起来,全身上下从腰际着了火一般,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 沈琼楼跟装了弹簧似的一下子抽回手躲开老远,皱眉警惕地看着他:“王爷还有什么事儿?” 殷卓雍简直没想到自己还有这么一天,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火,顿了片刻还恢复平时不紧不慢的语调:“我是想提醒你小心着些,别把其他的也碰坏了。” 沈琼楼鄙夷道:“那王爷自己来。”白吃枣还嫌核大。 殷卓雍按了按眉心,恼自己沉不住气,硬生把人推远了,不然还能多流连会儿。 ☆、第53章 殷卓雍坐在车里缓了许久在平复了心里那点燥热,两人一路无话地进了宫,他先被昭睿帝叫进嘉明殿说话,沈琼楼则是被内侍引着去了待客的偏殿。 昭睿帝瞧着心情甚好,见他进来,和颜悦色地抬手招了招:“听说你前日差点和鞑靼使节在天下第一楼闹了起来,这是怎么回事?” 殷卓雍接过内侍奉上的明前龙井,浅啜一口才道:“没什么,就是信口说了几句。” 昭睿帝颜色和悦:“异族人不懂礼数,你多担待些,幸好你们没真闹起来,不然伤了太.祖颜面可就不好了。” 殷卓雍唔了声,又转头看了他一眼:“听闻皇兄前些日子又纳进来一位美人,想必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了。” 昭睿帝倒也痛快承认了:“冯家教女有方,教出来的女儿言容德功都不错,让朕觉得十分舒心,最近正打算给她晋一晋位分。” 他说完又笑笑,真似亲兄弟一般跟他玩笑打趣:“寻常少见你对这些事有关注,如今这么说,想必也是想要美人相伴了,不过你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个人定下来。” 殷卓雍不以为然地把玩着手里的茶盏子,半真半假地道:“好啊,臣府里的沈长史容色绝佳,臣瞧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