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灿脸色这才稍稍好些,马六郎这时候也瞧见宋灿坐在这边,双眼微微一亮,一撩袍袂,故作潇洒地走过来,装模作样地一拱手:“宋家妹妹。” 宋灿并不想理他,奈何来者是客,还是起身还了一礼:“马公子。” 马六郎正想说话,眼挫冷不丁瞥见坐在原处数茶叶的沈琼楼,目中不由得露出惊艳之色。 他上回老远瞧了沈琼楼几眼,那时候就觉得万分惊艳,如今她人又瘦了不少,离近了看更是清艳入骨,满室的雾鬓云鬟都难及她光华冶艳。 这真的是那个身形痴肥,脾气暴躁的沈琼楼?马六郎又怀疑自己眼瞎了一回,怔了半晌才回过神来,想起自己来的目地,又在宋灿的身边坐下,笑着道:“几日不见,宋妹妹愈发出尘了。” 宋灿呵呵笑了两声:“是吗,许是最近念佛念的多了吧。” 她明显懒得理会马六郎,随意找了个借口就很不够意思地撂下沈琼楼独自走了,沈琼楼只好坐在原地继续数着茶叶。 马六郎似乎想追出去,但终究看沈琼楼看的心痒,想了想还是坐在原处,没忍住撩了一句:“沈家妹妹最近越发标致了。” 沈琼楼瞧了他一眼:“马公子最近也更富态了。” 马六郎面皮抽了抽,继续笑呵呵地道:“还记得咱们当初也一起出门游猎踏青过,现在沈妹妹怎么这般生疏了。” 沈琼楼记得这人性子,典型的纨绔习气,看着略生的好些的就走不动道儿了,于是冲他笑一笑,趁着他目眩神迷的功夫,把空茶碗翻过来,用力一拍,登时拍了个粉身碎骨。 马六郎吓得风吹裤裆凉,玩命似的跑的没影了。 沈琼楼却很忧郁,为啥这样吓不走殷卓雍呢? 她等了半晌不见宋灿过来,想必又是迎客了,起身就去了沈老夫人那里。 宋老夫人正和她说着话,周围围了一圈年龄差不多的贵妇,有的带了孙女,正凑在沈老夫人身边凑趣说笑,世人都难免有几分势利眼,虽是无意,但围在沈老夫人身边的人却是最多的,倒隐隐有些把宋老夫人落在后头的趋势。 沈老夫人见她过来,笑着抬手招了招,宋老夫人身边照旧立了两个妾室,在她身前身后殷勤服侍着,见到她便笑道:“三姑娘怎么过来凑在我们几个老太太堆儿里了?不去和你灿表姐说话?” 沈老夫人拉着她站到自己身后:“这孩子性子内向,不像她娘爱说爱笑的,在外人跟前素来不大说话的,倒爱往我这个老婆子跟前凑。” 宋老夫人又仔细打量沈琼楼几眼,忍不住出声赞叹道:“才几日不见,这孩子模样更见标致了,她娘便是京里出了名的美人,我看这孩子生的比她娘还要好上许多,要说还是姐姐你们家风水好,孩子们都个顶个的灵秀。” 众人多多少少都听过沈琼楼在外的名声,本以为宋老夫人说的是套话,等人走近了一看却不由得露出讶异神色,眼前的少女刚过豆蔻之年,眉眼已经显出十分的清媚,恰似莲萼上的晨露,冶艳中透出清新雅致,让人见之忘俗,一双桃花眼更显灵动。 沈琼楼一一见过礼,让几位贵夫人又是惊艳一把,暗忖到底是在宫里跟帝师学过的,这礼数谈吐真是不差,再把那跋扈暴戾的性子一改,又有侯府嫡女的身份在,日后的前程必定是锦绣无限。 这般一想,众人都转头对着沈琼楼含笑夸赞起来。 宋老夫人被喧宾夺主,面上倒瞧不出不悦来,却忽然笑着插了句:“你们只道这孩子模样好,我却要赞一句,这孩子在豫王府里当差,听说极得王爷赏识,不光生得好还有才干,真真是品貌出众,只恨不是我的亲孙女。” 沈琼楼怔了怔,低声道:“姨太太谬赞了。”就再无后话了。 宋老夫人亲切地携了她的手来问:“本来早就想叫你过来转转,奈何你一直事忙没得空,今日可算是逮着你了,近来在在王府忙什么啊?” 当长史最基本的职业素养就是要管的住嘴,王府里发生的事儿,沈琼楼就是连沈家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