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脚上了高台,径自来到了光团前。 郑菀也随后站了上去。 与遥遥看着的不同,包裹着银铃草的光团不止一个,粗粗数去,约莫有七八个,每个里面有两三株银铃草不等。 郑菀也不贪心,取了三株银铃草,便退到一旁。 书晋也要取,却被她抬手阻了: “不成,说好剩下的给他。” “玉美人儿你要给我当家做主?” 书晋笑嘻嘻地道,“天底下,只有我媳妇能做我的主——” 便在这时,一个光团往他身前弹去,堵住了他的嘴,黑衣人拂袖将剩余的光团一扫而空: “聒噪。” “嘿,哪来的乡下小子?你知道我谁么我?说出来,吓死你!” 书晋气哼哼地插着腰,正欲说出那套经典的纨绔语录,比如“我爹是谁、我娘是谁”,谁知郑菀抬脚便踹了他一记: “行了啊,嘚瑟什么,一会还得想法子出去。” 话虽是斥责,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三人里,谁与谁更亲近。 书晋一下子便眉开眼笑了,他将光团收了,示威一般朝黑衣人挺了挺胸膛,想奚落对方几句,他可还记得,这人拿了他送玉美人的簪子。 谁知这人竟冷冷地转过头去,“你——” “嘘——” 郑菀打断他,“莫出声。” 脚下的白玉高台一阵抖动,如出现时那般突兀,又陷进了地里。 三人面前出现了一个斜向下的洞口,洞口往下接着一条狭而长的阶梯,黑黢黢一眼看不到底。 郑菀以魂识探了探,发觉只能往下三丈便停了。 “玉美人儿,我们……要不要下去?” 书晋一脸跃跃欲试,大有她去他便跟着去的架势。 第一关已是危险重重,更别提第二关了。 郑菀略作犹豫,便决定打道回府,毕竟……收了三株银铃草已是不虚此行。转身欲走时,却感觉手腕处一阵发烫。 是白掌柜送她的手环。 郑菀脚步顿了顿,书晋奇怪: “怎么了?” “千丝环。”黑衣人瞥了她一眼,“寻人?” 郑菀抚摸着左手腕发烫的手环,眼前却浮现出白掌柜那张沟壑纵横灰斑满布的脸。这位老人在大多数时候都显得强硬而无谓,却在那时对她殷殷嘱托。 “是,寻人。” 郑菀幽幽叹了口气,她发现,自己对老人总要更容易心软一些。 “真人可欲去地道一探?” 邀请还未说完,黑衣散修却已经掀袍当先跨了出去,小半截身子消失在了台阶之下。 郑菀明白,这是要一块合作的意思了。 许是与崔望处久了,这些闷葫芦的意思,她发现自己居然一眼能看得明白,她忙忙跟上去, “既是要合作,真人如何称呼?” “真人?” “无名。” “等等我啊,美人儿。” 书晋从后急急忙忙追来,书生袍刮过狭窄的阶梯,发出“窣窣”的响动,郑菀果然停了停脚步,待人跟上来,才重新走。 一个晃眼的功夫,黑衣人已经走到了石梯转角,他未再迈步,倒像是被什么阻碍了脚步。 郑菀跟着上前,发现前方空无一物。 “啪——”一声,一盏琉璃灯被黑衣人以元力点亮,漂浮在三人面前。 那灯似重瓣冰莲,幽幽烛火透过一瓣一瓣精雕细琢的花叶,落在地面,倒将这破落地照成了蜃楼一景。 这枯人竟有此等情趣,甚是雅致。 郑菀心想着,魂识只能离周身三丈,可被琉璃灯照亮之处,肉眼却能望出老远。 石梯往前一步便断了,底下是蒸腾的墨色云雾,若是不知情一脚踏下去,怕不是跌成肉泥,便是被这云雾吞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