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炮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却也有点茫然:时间这么短,他不能去问雪中飞,队友的去留由他来定,这对性格比较优柔老实的他来说,是个不大不小的挑战。 天秀冷眼旁观:其实,这也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李老炮的性格,对adc来说有点太软了,要做大哥位,可不是有技术就够的,在场上得判断局势,怎么打,哪里打,怎么要信息,指挥位可能是辅助,但输出位也要有自己的主见,大哥位更是不能人云亦云,队内的问题,从来都是多方面的,也许之前上单和中路是很过分,但也许,也是因为李老炮一向软弱,才渐渐地养成了他们的毛病。 而教练并不是来主持正义,来评理的,他们只看最后这支队伍呈现出来的样子,只看比赛结果。——天秀发现flag哥的性格虽然也有点软弱,但很多话却也说得不无道理,看了那么多比赛,再结合与他的交流,战队真正的模样,她心中已大概有数。 和她原本想得很不一样,其实她手里抓的牌不能算好,有很多认知也都在修复中。不过,到目前为止,她还没发现什么太难的地方,甚至还渐渐有了一些大胆的想法——她可以感觉到,电竞和传统竞技体育有许多不同的地方,而且,确实也在发展初期,战队还有很多不正规的地方,或者说,本身竞技体育也不可能过于严谨,毕竟这是一项‘人’的要素起到极大作用的行业。如果,有一个人能够…… 哎,现在想这些都太早了,她接触这行业才几天?有些事还是不能太急。她又把自己的念头给按了下来,还是一心投入到俱乐部的经营上:你别说,其实这也挺好玩的,多少有点经营养成游戏的感觉。现在,算是初步入手一张sr卡了,不过还没觉醒,不知道觉醒后的数值会怎样变化,不过,和抽卡游戏不一样,天秀手里之后还能攒到什么样的卡,并不是纯靠运气——她当然不像flag哥,她是不信运气的,天秀觉得,运气只是对无能的掩盖而已,想要凑到一手好牌,需要的并不是逆天的运气,又或是逆天的财力,她觉得最重要的因素——不止是选拔队员,包括领着战队取得好成绩,其实最重要的真不是这些,而是心理,人的心理,能掌控住这一点,战队的成绩就绝对差不到哪去。 当然,这只是她自己的想法,未经证实,而且天秀在这个行当可谓是毫无积淀,她也知道现在外界是怎样看待她的,所以这个非主流的想法她绝不会轻易出口,甚至自己都没什么自信,只是内心深处有几分跃跃欲试:如果她想得没错的话,从小在那样的环境下长大,她恰恰就很擅长把握别人的心理。 “胸姐,我……” 胡思乱想中,五分钟一闪即逝,李老炮吞吞吐吐,“现在的队友里,我想要飞扬留下来陪我,我和他有默契。” 这就等于是承认他对上单和中路不满,也在天秀意料之中,她笑着点点头,“没问题。” 她这么支持,李老炮反而更不好意思,大概也体会到天秀想培养他权威的意图,却惭愧于自己无法满足,“至于,至于新队友的人选,这个,我……我想要锟哥帮我一起找。” “kun哥是——”天秀觉得名字有些熟悉,好像听人提过。“俱乐部工作人员吗?我现在就找他,他叫哪个kun?” 她已打开俱乐部微信群长长的通信人名单,准备圈人。 “金字旁的锟,”李老炮说,提到数据分析师,他的表情也有些怪异,“他id是锟斤拷,金字旁的锟,一斤两斤的斤,拷贝的拷。” 天秀也是一怔,“嗯?就是那个——那个——手持,手持什么两把——” “对,他经常这么说,手持两把锟斤拷,口中疾呼烫烫烫……”李老炮帮她说完,他的嘴角跟着抽了抽,语气也跟着不自信起来,仿佛对这个决定自己都拿不准似的,“就、就是……那个锟斤拷。” 他停顿了一会,毫无必要地补充了一句,好像那还用说明似的。“他是个很怪的人。” 第20章 锟哥 对大部分网民来说,锟斤拷是个有那么一丝熟悉但又想不起来的词儿,时常能在搜索引擎的结果页面里瞥见,稍微硬核一点,或是喜欢刷微博的网民才会知道,锟斤拷和烫烫烫一样,都是转码失败的产物,从老编码体系转向unicode编码,如果有无法表达的字符,最终就会呈现出这三个难解的汉字。天秀是以前在国外上国内网站,电脑自带的浏览器经常无法正确显示汉字,所以才知道这个梗,像是李老炮这种上网也就玩玩游戏找找片的青少年,从复述的语气就听得出来,这都是锟哥给他科普的结果。天秀一听就知道,这绝对是个文化人,至少是技术宅,应该不是那种前职业选手,后来退役了来做的数据分析师——那种数据分析师虽然名曰数据分析师,但做的都是助教的活儿,对数据有多敏感实在是不好说。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