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奴婢前去回禀项寺丞。” 唐平章想了想,又叫住宫人道:“罢了,你叫他进来吧,去书房等朕,朕也回了。” 宫人立即小跑着过去传令。 · 项信先已经被指引抵达,等在书房外了,唐平章才赶回来。 项信先远远便躬身行礼道:“陛下。” 唐平章走到他身前,抬手虚扶,笑问:“项寺丞前来,是有何事要禀?” 项信先答说:“父亲身体不适,请臣将公文代为呈上。” 唐平章拉着他一起入内,笑说:“既然恰巧你在这时来了,说明你有口福,外邦新上供了一些水果,你稍后可带回家去与项卿一道享用。” 项信先忙道:“谢陛下恩赏。” 既然没有正事,唐平章便将舍人屏退,与项信先私下闲聊,想从中试探项父的口风。 项父是尚书左丞,位同六部侍郎,还曾任过别州刺史,对朝廷风向把握一向准确。唐平章拿捏不准,想从他这里得个参考。 可项信先比唐平章更为圆滑。他为人虽有些一板一眼,却是在项父手把手教导下成长起来的,绝不愚钝。说话滴水不漏,关键处都敷衍了过去。 唐平章觉得没意思。 正想就这样散了,门外又传来几人说话的声音。唐平章喊人进来一问,才知道是楚歌非要入内,与门口的侍卫起了争执。 唐平章冷下脸,训斥道:“楚歌,你这是要做什么?你莫非不知朕在商议政事?缘何打扰?” 楚歌快步上前,跪到他的面前,只低声啜泣,不发一言。 唐平章见状,又软了下来,说道:“你们先下去吧。” 项信先也识趣道:“臣告退。” “项寺丞!”楚歌却止住哭声,突然出声说:“请项寺丞留步。妾有冤情要诉。” 唐平章说:“你这是怎么了?” 楚歌抬手擦着眼泪。 唐平章叹说:“你要伸冤,不是大理寺的事。” 楚歌:“就是与项寺丞有关。” 唐平章的目光狐疑在二人之间转动。项信先忙道:“臣是第一次见到贵人,以往并不相识!” 唐平章烦躁地挥了下手:“尔等都先退下。” 宫人与侍卫如潮水般退出了房门,顺手将屋门掩上。只剩下两位千牛卫,还守在唐平章的不远处。 唐平章问:“你如此有失礼数,究竟所为何事?” 楚歌站了起来,朝着项信先步步走近。 众人皆是不明所以。 “所为……” 楚歌唇中刚吐出两个含糊的字节,就突然发难,抬手抽出了自己的发簪,刺到项信先的颈边,并用力顶住。 项信先头微微后仰,避开角度以免让她,同时用余光打量着她的脸色。 在场之人无不色变,反倒是项信先显得最为淡定。 侍卫当即想要上前,被项信先一个眼神示意,迟疑地顿在原地。 唐平章说不清楚是惊讶多一分还是惊吓多一分,他愤然拂袖,上前道:“楚歌!你疯了罢!你这是死罪!” 纵然项信先不是一个魁梧大汉,楚歌站在他旁边依旧显得瘦弱单薄。手中捏着的发簪更是不住发颤,没有丝毫威胁的魄力,甚至神情看着比项信先还要害怕,似乎此时被扼住喉咙的人其实是她。 项信先始终不动声色。 他心底也觉得这女子出现得太过蹊跷,直觉叫他觉得对方的眼神中总带着些奇怪的情绪,远不如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