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然王子到来之前,太子爷得有一个名正言顺的正妃。 或许陛下并不是为了柔然人的面子,更可能为的是自己的面子:太子爷今年已经二十了,将来继承皇位的人二十了连个红绡帐暖翻云覆雨的都没有,去年柔然来使时没有,今年如果依旧没有,这种尴尬陛下表示不想再受第二次。 皇后娘娘甚至怀疑柔然可汗请求和亲是不是因为去年来了一趟后变相地可怜他儿子娶不到媳妇儿? 虽然皇后娘娘她知道原因,一方面是她儿子清心寡欲、洁身自好,另一方面是心系安家那丫头,心里有解不开的结,但一想到柔然人八成这么揣测自己儿子,她还是很气,很气很气。 “去天枢阁。”君漓收回视线,淡声道。 青崖:“是。”他已然料到,太子爷下朝后是不可能直接回太子府的,尽管今天发生的事不太能够使得太子爷专下心来和锦阁主谈情说爱。 照例为了掩人耳目走了小道,青崖和墨竹都已经轻车熟路。 锦笙刚从手下那里知晓了今日早朝时发生的事情,还没回过味儿来,趴在桌边,怔怔地盯着手腕上的玉镯发愣,心里像是被削下了一块,好像有些难受,但又没有立场说自己难受。 她是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的,只是没有想到这姘头的日子结束得还挺快,她是要步入情|妇的行列了,还是要与太子爷断干净了?她……她当时怎么想的来着? “吱嘎——” 听到轻微的推门声,锦笙没有回头,继续盯着白玉镯子,她以为是云书,便自顾自地说着,“你帮我想一想,我现在是应该主动去找太子爷,还是等着太子爷上门来?” “主动来找我会如何,等着我上门来又会如何?” 以为是云书,却蓦地听到了君漓的声音,锦笙忍不住心中讶然,她转头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直到君漓走到了她身边,正对着她。 锦笙抿了抿唇,默然不晓得说甚。 “如果是你主动来找我的,想要对我说什么?”君漓的声音低沉而,咬字清晰,如气浪排空后徐徐吹来的清冽的风,不自觉就诱着人。 锦笙默了默,有些尴尬地轻声道,“这话说出来可能有些气人。” “我保证不生气。”君漓在她身边坐下,轻声道,“你说给我听听。”温柔的语调中,透着相逼的意味,像是极力压制着不成调的音。 “……”锦笙脸上那一丝硬挤出来的笑收敛了,她顿了片刻,抬眸看向君漓,用平静的腔调开始说着。 “草民早就想得很清楚了,无论是萧家千金,还是霍家小姐,亦或是异族公主,草民都没什么兴趣与她们争宠献媚。草民也不是那等偏好纠缠不清之人,也不是没有殿下就会要死要活,更不是离了殿下就难以生存。不日便有赐婚圣旨下来,殿下,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她特意拈着清冷的调子说话,深以为自己真是百年难得一见的洒脱利落有骨气,却不自觉地在君漓越发威慑有力的眼神下,声音急转变弱,最后几个字眼几乎成了呢喃,快要听不见了,剩下的一肚子腹稿也不敢再吐出口。 君漓的眼神带着温度和力度,墨玉般的瞳底有一片潋滟的水光,明亮得让人不敢直视,微微猩红的眼角似乎在昭示着他逼视她时心中一腔热血有多炙|热,眸底潜藏的疯狂和慌乱,还有一个沉溺在他眸底星河中,等着救赎的人。 锦笙迎上他的目光,前所未有的认真。 两相对视了许久,锦笙明显感觉太子爷的气场是压倒性的,她最风光的时候也就是个嚣张猖狂的街霸,论气势,怎么也比不过自小养尊处优坐怀天子气度的君漓。 她的眉不经意地微微一蹙,长睫颤了颤,先一步败下阵来,躲开了视线。 正想要再说些什么,却听君漓若无其事地轻笑了一声,然后便感觉腰间和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