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亲外甥”三个字让沈太太先前对郦南溪升起的那股怒意渐渐消淡了些。是了,那重芳柔就算是国公府的人,但那些人与国公爷夫妻俩关系并不投契。反倒是沈二奶奶郦竹溪,与郦南溪一直姐妹情深。这件事中,郦南溪的立场其实十分明了。 沈太太心里的芥蒂这才消失了些,跟身边的妈妈低语了几句后与郦南溪道:“人还关在那里。只不过半刻都不消停,奶奶莫要被她那些话气到了才好。” 沈家的花园颇大。春夏秋三季这里花团锦簇繁花似锦,十分漂亮。到了冬日里,因着四季常青的植株众多,倒也依然生机盎然。 在院中栽有槐树的院中一角有间小屋子,原是这个院子的柴房,后来这处被改做花园,那里就腾了出来,平日里会临时搁放一些花草和树枝。 如今那间小屋子里不若平时那般安静,不时的传出咒骂呵斥声。守在门口的是四个肩膀浑圆的粗壮婆子,每人手里持了一根粗粗木棍,绕在屋子的侧边虎视眈眈的死盯着那道门。 听闻丫鬟的通禀声,婆子们和缓了神色迎了过来,给一行人行礼。 沈太太听了里头那不堪入耳的咒骂声,问道:“多长时候了?” “一直都在闹。”为首的戴银簪子穿着秋香色通袖袄的婆子走上前来,福身道:“一直没有止歇过。” 知道了郦南溪的态度,沈太太就没之前那么顾忌郦南溪身为重家六奶奶的身份了,哼道:“害人的时候怎不知道收敛着点?如今事情败露,却还要怪这个怪那个。我孙儿的命还需得她抵呢,她倒是好意思开口谩骂!” 语毕,沈太太朝门上的锁指去,吩咐道:“开开!我倒是要看看,她还能猖狂到什么时候!” 侯府再怎样也比不过国公府去。更何况卫国公位高权重,还是皇上跟前的近臣。起先她是怕惹怒了卫国公所以不曾对重芳柔怎么样。现见郦南溪亦是痛恨重芳柔的所作所为,沈太太就不再过多考虑,行事但凭心意起来。 为首的婆子从腰间取了把钥匙将门打开,又示意两个婆子当先走进屋去护着,这才请了沈太太和郦南溪他们入内。 郦南溪刚要迈步而入,沈青河上前几步说道:“我先来。母亲和六奶奶在后头些,免得她言行恶劣伤了你们。”说罢当先进了屋。 在里头看了几眼,沈青河点了点头,郦南溪和沈太太就一前一后走了进去。 柴房里只有一个一尺见方的窗户。那窗户没有糊窗纸窗纱,只竖着钉了几根木板在上头。寒风透过木板间的缝隙不住吹入屋子里,使得这里好似比外头还要更冷三分。 就在那不住漏风的窗户旁边,有人双手后缚站在那里。她目露凶光不住的高声叫嚷着,却在看到进入屋里的三个人后喊叫声戛然而止。 重芳柔头发散乱衣裳上满是皱褶。她恶狠狠的盯着进屋的几个人,低吼道:“我没有要害孩子!我不是故意的!你们这些恶心的人,非要将过错全部推到我的身上,我不服!” 沈青河上前紧走几步啪的甩了她一个巴掌。“你不服?”他恨声道:“我亲眼看你将东西放到了二嫂的茶杯里。我只当你是在放茶叶,没有多想。后来问了后才知道那杯子里的茶叶本就是放好了。你倒是说说,你放的什么东西?” 重芳柔冷笑一声,“我过了。我放的就是茶叶!” “骗旁人还行。骗我却是难了。”沈青河用力捏住她的下巴,用力拽着她的下巴让她挨近他这边,“那药,我也吃过。什么味道我一清二楚。二嫂那杯子里残留的味道我一闻就知道是你上次用过的那东西。想骗我?你还想骗我!” 沈青河用力将她扔到了地上。她呼痛,蠕动着身体在地上扭着,想要站起来,却因双手被绑在后头而无法成事。 沈青河还要上前,被郦南溪抬手拦住。 “我去看看。”郦南溪轻声道:“姐姐的事儿,我要问个清楚明白。” 她行至重芳柔的跟前,矮下.身子轻声问道:“你那药。哪里来的?当日太太查你房间已经将你屋里可疑之物都拿走了。怎的还有?”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