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孩子,兴许是真的有点儿福气的,不然这院子里堆着的好东西,以及那大家都摸不清的冯家,不能这么白白的送上门来不是。 这就是二舅妈的理由,她笃定冯家是极为有钱的人,但是不能这么说出来让自己跌份儿,好似没见识一般,好似极为势力一般,她是绝不肯干这样丢人的事情的。 那祯禧给二舅妈看的心里面凉凉的,她眼珠子转一圈,只觉得来者不善一般的,好好的为什么以前不来往,为什么她出生了就来往起来的,通家之好里面大概是没有这样的规矩。 两家感情淡了就是淡了,不再往来了,只是前些年给老爷子送过信报过平安就是了。 她心里面糟心的很,脸色便有些淡淡的烦躁,给二舅妈一眼瞪回去,很是挑衅了。 二舅妈看着这红被褥里面的胖丫头,就跟个剥了一半壳子的红皮花生一样,只觉得更让人讨厌了,兴许是有福气,但是那福气大概是不带着自己的,跟温顺的大姐不能比。 于是她就不得不提起来大姐了,“大姐儿还没来,我命苦的大姐儿,在家里时候,何曾受过这样的委屈。” 四太太眼圈又湿润了,看着二舅妈,现在这么多太太小媳妇,二舅妈当着面说大姐婆婆不好,谁要是回去学舌了,受苦的不还是她的大姐,所以她希望二舅妈能不能不说了。 要说,也不能当着这么多的人说,白白让人看了笑话。 那祯禧说不出来也比划不出来,但是她明白四太太的意思,心里气急,张嘴便开始发脾气一般的厉害,她不哭。 就是生气了,平白无故的也哭不眼泪来,干嚎又未免太幼稚失身价,所以她就在那里咆哮一般的。 “时辰到了,看看咱们的三小姐都着急了,咱们开始了。” 说话的是白姥姥,有名的富贵人儿,说的一嘴的吉祥话,锃亮的宽沿大铜盆里倒入槐枝艾叶熬成的苦水,于是那些老太太大小媳妇们把铜钱扔进去,嘴巴上带着吉祥话,那祯禧扯着脖子看了半天。 确认过眼神,的确是要把自己放在这盛了不少脏兮兮铜钱的盆子里面,很是嫌弃了,放进去的时候,两只腿使劲的缩着往上提,生怕碰到了这一盆水。 还是二姐眼疾手快,给拉着腿放到了铜盆里面,那祯禧觉得铜钱多脏,气的一巴掌拍水,溅起来水有半米高,挨得近的七八个老太太,难免袖子上有几个深色的水滴。 “先洗头,作王侯。后洗腰,一辈倒比一辈高--”吉祥话一套一套儿的,完完全全的,就连二舅妈看着那祯禧这赔钱的丫头,都觉得顺眼了一刻钟。 在二舅妈看来,姑娘的确就是赔钱的,姑奶奶们养大了,白吃米粮不说,还要陪送一副好妆匡嫁出去,娘家人这才算松一口气。 这还没完呢,嫁人到了婆家了,还要担心她是不是干了不体面的事儿以至于连累娘家人丢人,所以在二舅妈看来,生女儿,是个捏着鼻子不得不认的吃亏的事儿。 第10章 断命 刘二管家在外间听着里面老太太们的吉祥话,对着屋子里面磕了三个响头,四太太不方便见客,他在外面是一样的。 那老爷子着实喜他礼节周全,都是按着规矩来的,一板一眼丝毫不因为冯家势大而显得倨傲,一再的留他用饭。 刘二推辞不过,匆匆喝了两杯酒水,“实在是脱不开身,家里老太太眼巴巴的等着我回消息呢,不敢停留过长,火车票都提前订好了,老爷子您见谅了。” 从来到走,匆匆忙忙的,但是事儿都办齐全了,还特意喊了白姥姥出来,“咱们不敢去见三小姐,请姥姥出来说一说罢。” 白姥姥自来是说吉祥话的人,那祯禧就是长得相貌平平,她也能说出来天仙之姿色,更何况是小孩子刚出生的,都是带着灵气儿的。 说的刘二瞬间笑容满面的,只等着回去跟老太太转述,“好,好,咱们回去也有话儿说了,老太太挂心的很,要不是离得远了,都想亲自来走一趟,您不知道,咱们家里女孩儿少,老太太盼着女孩儿盼了多年了。” 一边说着,一边拿着一个红封儿出来,这是给白姥姥的赏钱,看不到里面是多少,白姥姥没拿过红封儿,她拿的自来是添盆的钱,都是铜钱儿。 刘二来去匆匆,但是一举一动,无不透着对三小姐的重视,等着客人散尽了,老爷子喊了四爷来,“以后,万不能像是今天这样,养孩子要仔细。” 那家四爷是个好性儿,您说什么我就答应什么呗,他是个没儿子的人,他自己倒是觉得无所谓,就是觉得对不起列祖列宗,死了以后生怕被老祖宗追着打。 不然,他这么一个极为快活的人,极为快乐的人,要个儿子干什么呢? “您就擎等着吧,我啊,您是知道的,从来不打骂孩子的,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