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围观了,他手上拿着一个金镯子,已经是变了形的,坐在那里,哭的跟什么一样的。 冯二爷扛起来他就走,等着三姨娘看到那个镯子的时候,一屁股蹲在了地上。 帕子捂着嘴,“我的四姐儿——” 那镯子,是她找人打的,那时候冯二爷往来那家,出手大方的很,不仅有那祯禧的东西,就是其他的孩子,也都有。 小金银裸子,给了不少呢,三姨娘心疼四姐儿五姐儿没嫁妆,想着女孩子出嫁不能寒碜了,一直攒着,后来去打了一对儿的金镯子,给了四姐儿一只,五姐儿一只,样式都是银楼里面普通的。 只是四姐儿觉得不洋气,给自己取了一个英文名字,刻在手镯内侧去了,三姨娘不认得,但是她记着呢,弯弯曲曲的英文,好看的跟花儿一样的。 “我就知道她是我四姐,从她进车厢我就认出来了,我想着跟她说话,可是她抱起来箱子就跑。” “我追不上,人那么多,我不知道她要干什么,可是我知道,我四姐干的时候好事儿。” “可是谁又能想到呢,那是一箱子□□,我四姐就那么抱着去了,她救了一车厢的人,自己连个骨头都没了啊。” 小少爷第一次话这么多,只捏着那个镯子,哭的跟什么一样的,鼻涕流的那么长,一点儿体面也没有,可是这样的哭声,世界上再没有的悲伤了。 他平日里面不说,可是心里面惦记的很,惦记着四姐儿呢,就这么一个亲姐姐,远渡重洋到了国外去,他原以为她能吃香的喝辣的,跟当初说好的一样,都不想她这样啊。 他宁愿她就是卖国贼,崇洋媚外,可是也不盼着她跟今儿一样,炸的粉身碎骨啊。 那老爷子眼睛都快看不清了,他记得当年大师说的话儿,说自己老来得济,靠的是那祯禧,这孩子生下来就不凡,以后定能光宗耀祖,他一直觉得很对。 如今那家一家子,靠的还真的就是那祯禧跟冯二爷,这话儿没错。 可是当初那大师没说,他那家九死一生,靠的还是另外一个孙女呢。 冯家的车已经到了,人也差不多散了,冯二爷带着那家人回了老宅,寒秋看见这一群人,只觉得运气好。 “火车站发生了爆炸,也不知道是谁丧心病狂的,警察局的人说是要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给个结果,不过就是从街上抓几个人,然后签字画押而已。” 现如今的警察,真跟喝人血一样的,查案子是没什么大作用的,开新文发布会倒是很积极,到处宣扬自己的功绩,花团锦簇的,谁还不知道私底下什么样儿啊? 又去看着那祯禧,“弟妹也受惊吓了,不定是针对谁的呢,赶紧歇一歇,我去让人煮点压惊汤。” 去厨房嘱咐了一番,琢磨这这个事儿,八九不离十,是跟二爷有关系的,前一段时间闹出来烟土的事儿,后来他倒是处理的很好,寒秋也是第一次意识到,或许这个家里面最没有存在感的二弟,还有许多事情瞒着大家呢。 她看着佣人把汤盛好了,亲自端着一碗,给那老爷子,“您受惊了。” 那老爷子一直想着四姐儿的事,年纪大了,想起来这样的事情,只觉得自己还不如死了的好呢,当年又是何苦呢,何苦逼着孩子走到了那一步。 “那少爷,外面有人找。” 小少爷失魂落魄的,一听到有人找,马上就起来了,给那祯禧拉住了,“请人进来说。” 又对着寒秋客气,“请大嫂帮我家里人安排一下房间。” 寒秋知情知趣的,笑了笑就走了,那家的事儿,小门小户的,给她听她都不听的。 自去出门了,恰好遇到冯大爷火急火燎的回来,“慌里慌张的,这是做什么了?” 冯大爷看着是她,“火车站出事儿了,今儿不是那家坐火车回北平吗?” 说出口来,半天看寒秋不说话,只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冯大爷不由得带着一点恼火,“出这样的事情了,我难道不应该问一句吗?” 他知道寒秋膈应什么,也知道寒秋大概是知道自己心思的,可是这时候,真不是计较的时候。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