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有点热乎劲,清水喝着冰凉,倒也没什么异味。这些比起他们自己在家里吃着也不差了,甚至要好上一些。 兄弟几个吃着,却都有些咽不下去,良久,老大说道:“其实二十文家里还是拿得出来的。” “曾大夫的日子看着也不好过,上次我看着里面衣服都补丁叠补丁。” “谁的日子好过了?可是二十文也太贵了。老爹的病就没有一个好的时候,一年到头要是次次都这么二十文,谁受得了?这还不算药钱呢!” 他们在军屯里住着,虽然能找军中的大夫看病,但是诊金加上药钱,一次没个几百文下不来,吃的还不算是什么好药,只是拖着;要是哪次犯病重一点,少说也要三五两银子。他们家里虽然兄弟多,可也不是这么个花钱办法。这儿既然曾大夫看病不要钱,能省一点有什么不对?曾大夫又不是只给他们家免费看病,怎么就光捉他们一家? “这新来的县老爷不讲道理,可怜咱们老爹在家里还不知道怎么样?”汉子越想越生气,越想越着急,鼻子一酸,眼泪就淌了下来。 其实曾大夫知道这件事情之后,就要去衙门给四兄弟说情,被余道长给拦住了:“人命关天,老哥着急也没用。那什么军屯你告诉我一声,我找个人带路过去看看。” 曾大夫急得跳脚:“他们一家……” “急什么?教出这么几个脑子拎不清的儿子,死了也是活该。”应道长走过来,不用瞪眼睛,曾大夫就蔫儿了,“把那老头的病情说说,小余你准备好了过去。” 曾大夫将病情急匆匆地说了,急得在屋子里团团转。 应道长就有些看不上他:“你也就是烂好人一个。你就想着他们穷,可他们一家兄弟四个,有手有脚,全都没病没痛的,都有力气对着十来岁的孩子挥拳头,还不比你做个大夫挣钱多?你就顾着自己当好人,就不顾着给什么人当好人!” 曾大夫想辩解,却是哑口无言。 应道长皱着眉头,摆了摆手:“今天你先回去吧,想清楚了再过来。”也不看看自己孙子骨瘦伶仃的那一点儿,还想着去帮扶别人? 应道长为着这事情有些生气,但是要说他有多生气,绝对不至于。老道士不知道活了多久,在朝堂上见过的事情,比这糟心的不知道多多少。要是这点事情能让他气很久的话,那他早就被气死了。 现在医馆的病人不是很多。应道长早早就收拾了回家,听到林淡在小厨房里忙的声音,想到晚饭是林淡的手艺,心情略好了一些,走过来探了个头:“晚上吃什么?还是羊肉饼?” “不是。”林淡把用料实诚的大饼往锅子里贴上,“阿乐看到今天集市有卖牛肉的。我看着不错,一会儿我再包点饺子。” 牛肉饼里不是纯牛肉,馅料里面还和了泡菜,蒜香可口。 牛肉饼很好,饺子也很好。应道长超常发挥,一不小心就给吃撑了,吃完对着一盒子刚出炉的香甜的蜜糖糕运气。 晚饭只吃了一个牛肉饼两个饺子的白正清,笑眯了眼睛,夹了一块放进嘴里,发出满足的“嗯~”。刚出炉的蜜糖糕香甜松软,金黄的色泽做成葵花的形状,摆放在盘子里,像是一小块盛开的葵花田,连香气都像是真的。放凉了吃虽然也很好,但是这样也不错啊。 吃了八个牛肉饼外加一大碗水饺的胡澈,抱着一个点心盘子准备回房,看着应道长的眼神,不知道为何有点心虚。他犹豫了一下把点心盘子放回到桌子上:“应道长,要不你吃?” “哼!”应道长扭头就走,顺手把暖手捂带上。 暖手捂昨天刚缓过来,在院子里挖了一个洞,晚上大概想出去浪,但是被应道长抱着,它不敢挣扎,只敢对着主人动动胡须:“叽叽。” 主人默默扭头,见死不救。 第二天暖手捂重新团回了屋里。林淡给它添了两把草料,准备找人把自家沿街的一间屋子改了。 阿乐得令,跑出去没一会儿,就把那四兄弟给领了过来。 林淡有些莫名:“不是去找匠人么,怎么把他们给带来了?”他虽然没有和这四兄弟照过面,但现在北凉县里穿着囚服的也就这四个人了。唔……这囚服也不知道是哪儿弄来的,怎么像是个开口麻袋?四个囚犯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四个烧卖。今天下午他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