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狱卒白了他一眼,“干活去,别躲懒!” 县令夫人要荞麦壳来,填枕头用的。 蔡聪带着商队回程的时候,特意往北凉再跑了一趟,拉了几大车的荞麦枕头。 作为商人之子,蔡聪心情复杂。他怎么会以为林蛋蛋这个连蛋壳都闪着金锭子的家伙,会种荞麦只为了荞麦米呢?只是这一次他时间紧,不好多停留,只是休整了一个晚上,第二天就直接打道回京了。 天气至多再一个半月就要转凉,林蛋蛋已经披上了轻裘,晚上的炕已经烧了起来,每天带着蔡大头一起窝在炕头算账。 蔡大头看中的原本蔡逸春的牧场,虽然被他爹半路截胡,但是管还是他在管。他事事跟着自家先生看齐,这一年赚得着实不少。他确实不是很明白这么多钱代表的意思,但是这个数字一定是越大越好! 小朋友现在字还没认识多少,算术已经算得飞快。 荞麦米当然是留着吃;干草可以给兔子吃,也可以当柴烧;甜荞麦花蜜的产量不错,质量不错,卖出去的价钱自然也是不错;荞麦壳清脑明目,用来做成枕头,怎么算都是赚的,还是一大笔。 牧草现在能够稳定地两个月收三茬,靑贮料的存量足够过冬了,不过长此以往的话,还得控制一下牧群的数量,别到时候把地给啃秃了。当然,几年内应该用不着担心这个问题。现在的话,牛羊的数量还是太少。而且牛羊繁殖不易,倒是兔子和鸡可以略做推广。 今年老百姓们应该能手上有点结余,只是数量的话,恐怕置办上一点像样的年货,恐怕也剩不了什么。 胡澈一推门,就觉得屋子里暖烘烘的:“现在就烧炕,等到了大冬天怎么办?小心冷得连屋门都出不了。” 蔡大头已经跳下了炕,跑到胡澈面前:“大先生,咱们没烧炕,就是厨房烧饭烧水的热气过来的。大先生今年下衙门了?” 这不是刚吃过午饭没多久么? 胡澈有点热,看看林淡手上唰唰地写账本,头也不抬的样子,大步走过去,掐着腰把人往高处一举。 林淡不是太专心没听到胡澈回来,只不过蔡大头已经问了,他就不用再多此一举了,哪成想……他一手攥着笔,一手抓着账本,被举在半空。 蔡大头跟在大先生身后,看着大先生把二先生举起来,羡慕得眼睛里的小星星都要飞出来。大头、大头也想被举高高! 林淡看到胡澈身后的矮墩墩:“大头,去把炕桌上的东西收拾好。” 胡澈一听,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然忘记了屋子里还有个外人,把林淡重新放回炕上,老脸微红地解释:“孟师爷和宁兄一起,设计了一个新屋子,今天刚造好,你们要不要去看看?” 去,自然是要去的。 只是林淡没想到,新屋子竟然是:“牢房?” 秋收完毕后,囚犯们并没有得到任何休息的时间,而是抓紧时间给自己挖地牢。 地牢里住着暖和不暖和,已经熬过了一个冬天没被冻死的他们,其实是最有发言权的。 不过他们原先根本就没有想到,也不知道两个读书人是怎么想到的。 现在刚造好的地牢只有两小间,走进去之后并没有什么冷热变化的感觉。林淡和蔡大头有些不解:“这个真的暖和吗?” 主持建造的孟修和宁明,正拿着一堆纸在埋头奋战,后面跟着五个学子,也是一派忙碌的样子,显然还不是最终的定案。 宁明头也不抬:“谈不上暖和,不过晚上应该冻不死人。”拉了一把林淡,“你有空也帮个忙。这房子最后还是得让老百姓住。老百姓没几家能烧得起碳的,光是每天做饭的那点热气,哪里够整晚热乎?” 林淡一看纸上的挖掘深度、墙壁厚度、烟道布道方式、材料等等一堆的东西,深深觉得自己这会儿应该老实窝在房里算账的。 建房是一件非常麻烦的事情。林淡总算是深有体会。尤其他们这些人中间,只有一个孟修算得上专业。 林淡别的忙帮不上,核算成本速度又快又准。 他们的人手又足够多,不够多也没关系,有蔡大头在,还能从保城关借人。 小国公听说他们在弄房子之后,又跑来了好几次。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