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随地都能护你周全?都能知道你的行踪?”他冷厉地看着她,目光如刀,“你若是被什么人抓走,藏了起来,虐待、打骂或者是怎么着了,而我找不到你,别说一口酥,你就是水都喝不到一滴!” 成青云打了个寒噤,随后细细回味,心头的不甘和怒火慢慢地沉静下来。 南行止上了马车,在车辕处回头看了她一眼。她回头看了看白思雨漆黑的房间,终究隐约有些不放心,回了一趟屋子。 白思雨似在发抖,若是能将自己蜷缩起来,她此时肯定会以最安全的姿势蜷缩着。听见脚步声,她全身一僵,整个身体都蒙在被子里,一言不发,可能连呼吸都停止了。 “白姑娘,”成青云放柔了声音,“是我,方才来的人是我的朋友,并没有危险。” 白思雨这才慢慢地掀开被子,露出一张惨白的脸。 “蒋福应该不会再来了,你哥哥也很快就会回来,不会有危险了,你不必担心。”成青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忽然心头生出同情。 “嗯……多谢大人。”白思雨轻声说道。 回王府的路上,成青云沉默不语,窗帘之外,涟漪般徜徉而过的光,如水痕般迤逦而过。她默然垂首,眉心轻蹙,细而浓的眉,轻轻地皱着。 “在想什么?”南行止看着她,将窗帘轻轻地放下。 迤逦摇曳的灯火蓦地被隔绝在外,马车内光影柔和馨淡。她缓缓抬起头来,目光依旧残留着未化解开的情绪。 “你担心白思雨?”南行止问,口吻却很是笃定。 成青云缓缓地深呼吸,似喟叹一声,才轻声说道:“若是她没有瘫痪,我或许还会少些愧疚。” “收起你的愧疚,”南行止的声音却是平静而冷漠,“否则……” 否则什么?成青云猜测着,若是自己在断案时,突然对凶手起了怜悯之心,那将是如何的痛苦和扰乱心神?她以为南行止也会如此语重心长地劝解她。 但是没有! 南行止似乎还在为她擅自离开而生气,声音与情绪之中,都氤氲着沉甸甸的怒意。他说:“否则,就让你禁食三天!” 果然是,太严重了! 成青云抿唇,捏紧袖口。蓦然间,对白思雨的愧疚之情被冲淡了不少。 她呓语般,小声的喃喃自语,“还真把我当吃货了……” 清风吹起车帘,露出夜色之中的街道,她微微定了定,对车夫说道:“停车!” 马车并没有停,车夫没有得到南行止的吩咐,是不会随意停车的。 南行止狐疑地看着她,问道:“怎么了?” “世子,”成青云向他行礼,“这条街离我住的卫宅很近了,在这里放我下去,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南行止静静地看着她,沉静的眼神压抑十足,成青云心底惶恐忐忑,但看似依旧镇静平常。 “好,”须臾之后,南行止轻声地说道。 成青云掀起车帘就要下车,南行止却阻止了她,“不用下车,我送你回去。”他轻轻伸手,虚虚地按住正欲起身的她。 车夫得到吩咐,将马车拐入前方的街道,平缓地送成青云回卫宅。 卫宅门前的灯笼,灯光晦暗,只照亮门前一隅,光影淡淡,似被风一吹,就会消散。 成青云跳下马车,向南行止行礼。 “我会尽快安排三司会审,”南行止对她说道,“你最好明日来一趟王府,有什么需要准备的,立刻告诉我。” 三司会审,由御史台、刑部、大理寺的三位长官一同监审,各司其职。成青云必须将所有的案情环节陈述清楚,才能让大理寺的人为凶手定罪,才能让刑部的人正确的断案。这也将是她崭露头角的好时机。 “好,”成青云轻轻点头,“等世子下朝之后,我就去王府,与世子一同商议案情。”她顿了顿,又问道:“是否需要叫上刑部尚书?” “不必,”南行止摇头,“我有另外的事情派给他做。”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