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 思量片刻,木舞还是不得不把真相告诉他,如果真的因为警察而刺激激怒了傅北,安夜淮可能会更危险,甚至还会遭更多的罪。 “我已经知道夜淮在哪儿了,你先让警察别参与这件事情,我会去找他。” “什么?”安泽诧异中透着一丝狐疑,随即转变成强烈的担忧,“夜淮在哪儿?你怎么知道的?是不是什么人给你打电话威胁你了?” 木舞抿了抿唇,眼见车子驶下高架桥,离虹欣大厦越来越近。 “没有,没有人威胁我,小叔你放心吧,那个人我认识,他不会把我怎么样。” “胡闹!谁去也不能让你一个挺着肚子的女人去啊!万一出了危险怎么办?如果夜淮知道也不会同意的!你在哪儿?!现在立刻告诉我!” 安泽立刻暴跳如雷,声线前所未有的激动,要知道他向来以优雅绅士扬名的,素日里最沉得住气的人,在她面前也变得格外不同。 木舞沉默半晌,车速渐渐减缓,可是前方虹欣大厦的标识那样醒目,眼见就要到达。 “我可以告诉你,但你不要来,等我一个小时,如果一个小时后我和夜淮都没有出来,你就带着警察过去。” 木舞声音变得异常沉静,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坚定的气场,她推开车门下车,忽然立定在虹欣大厦的楼前。 “地址是虹欣大厦a座,停车场的地下室。先给我一个小时的时间,一个小时后,你就带着警察过来。” “你……真的可以吗?” 安泽也平复了情绪,只是眉间仍然藏着担心和心疼,她毕竟是个女人,又怀了身孕,他怎么能够放心她只身一人去冒险? 如果安夜淮知道,宁愿自己置身险境也不会让她去换。 木舞垂眸笑了笑,眸底悲凉,“他不是在那儿吗?他在背后为我做了那么多,我如果去了,他也一定不会让我有任何危险的。” 安泽手指微动,可是他也有危险啊,他的确是能为了你舍命,可是现在他连自己都保不了的情况下,还拿什么来保护你? 安泽最终也没有把这些心里话说出口,他只是苦涩的笑了笑,敛起眼角,温声道,“真羡慕夜淮,能让你这么不顾一切的去冒险。” 木舞心脏有一瞬间的空白,她眸色微动,紧接着淡淡挽唇。 “一直都是他在为我冒险。” 挂了电话,木舞直奔停车场,手机微弱的光亮把她白皙的面庞衬的幽冷。 她警惕又戒备的环视四周一圈,看了眼亮着的屏幕。 还好手机有信号,她舒了口气,点出最近通话,将傅北的号码播过去。 空荡阴森的地下室。 傅北双手背到身后,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手脚被捆的男人。 他浑身是伤,比例完美的修长双腿摊在地上,露出的白皙脚踝也有了被抽打的痕迹,上好的西装布料也被打烂,露出红色的血印触目惊心。 气色明显变差许多,就连那张令女人魂牵梦绕的脸都处处可见伤痕。 傅北终究是满意的笑了笑,冷哼道,“怎么?你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这张脸吗?整天拿着它去制造花边新闻。” 说着他伸出手,保镖递过来一个短把匕首,他冷笑着蹲下身,冷冰冰的刀片在他眼前晃动。 “你说我要是毁了你这张脸,还会有那么多女人对你趋之若鹜吗?或者,小舞还会这么不顾一切的来冒险吗?” 安夜淮本来低垂的脸忽然扬起,眉头紧蹙,冷眸闪过一丝凛冽。 “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傅北挑眉,拿着手里的匕首轻轻把玩,“看来你们夫妻情深,你肯为她只身冒险,她知道后自然也会不顾一切过来救你,就像你一样,一个人过来。” 傅北唇角勾起的弧度轻蔑邪肆,眸底却蒙着一层不易察觉的淡淡悲凉。 安夜淮心脏蓦然一沉,短暂的僵硬后是歇斯底里一声怒吼。 “混蛋!你连她都不放过吗?!” “我放过她?”傅北转身看他,俯视的目光里带着一丝讥诮,“那谁又能放过我?” 安夜淮想动却不能动,身上的伤口撕裂,可他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保镖拿着电话走到傅北面前,低声耳语后迅速离开。 傅北低头看了眼屏幕上的备注,眸底微动,她当真是来了吗?是他小看了她对这个男人的感情? “如果你敢动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安夜淮低吼,却奈何力气散尽负伤累累,最终还是不得不咬牙忍痛。 傅北心底的恶魔一点一点爬出来,恶意冉冉升起,他拿着手机在男人眼前晃了晃,轻笑道,“估计已经来了?怎么?要不然在相见之前先听听声音,确定一下我是不是在骗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