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对于吕迟来说,这与忍气吞声无异。他趴在软被上越想越委屈,末了又掉了两滴眼泪,后不知什么时候慢慢的含泪睡了过去。 黑衣暗卫出了宰相府一路跳进了宫墙之内,后又从宫墙里一跃而出,入了二皇子褚清的府邸。 书房中。 褚清背手而立,双目盯着跳动的烛火,耳边听着黑衣人的禀告。 “依着陛下的意思,我去宰相府看了,在别处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不过等到了秦王白天呆过的元宝居时,见到了吕家长子吕迟,不知何故正在外面,我本想将他掳来询问一番,” 黑衣人正说到这一句,原本似乎对这件事情毫无所感的褚清忽然回头,抬手一掌打在了黑衣人的脸上,力道大的将他打得后退了两步。 黑衣人不明所以,却也立刻半跪下来请罪。 褚清捻了捻自己的指尖,声音阵阵发冷,竟是透出杀意,“阿迟也是你动得的?” “属下知罪。”黑衣人紧紧地低着头。 “褚瑜那边呢,”褚清问。 “秦王周身暗卫严密,无法近身查探,只知他宿在驿站,入夜便未曾出过房门。” 晋国面临的情势虽然危机,然而当政者更不愿意看到的是秦王褚瑜势力的壮大。这皇位本就是他们从褚瑜父亲手上抢过来的,此时自然时时防备着褚瑜夺权。 褚瑜一天不死,这层隐忧便一天不去,适中萦绕在皇帝与褚清这父子两人的心中。 如今战事已经将将平息,还有什么比现在更适合斩草除根?褚清的目光落在那跳动的纤弱火光上,心下有了定数。 驿站。 褚瑜的房间烛光未熄,他换了衣服,白天从吕迟那里穿回来的那件被随意放在了一旁的小几上。 “这等布料,不知一年能织出几块来?”一旁拿惯了刀的副将李勋捡起那件衣服,只觉得滑不溜秋如同一尾要逃走的小鱼,细润绵滑,穿在身上不知有多舒服。 “这晋国上下的王公贵族,一个个不知人间疾苦,外头打仗打成了那样,他们里头倒好,花园假山的仿着,却都不知江南都早已失了这样的景致,”李勋语带嘲讽。 褚瑜翻动着手上的书册,随口接了一句,“吕家的长子也不过十六岁,又是从小娇惯着的,没得比。” 他话音一落,自己也愣住,全不懂自己怎么开口给那色眯眯的小东西说起话来。 李勋不以为然,“这等养尊处优的,定是肥头满脸的颐指气使的倒灶样。” 褚瑜跟着李勋的话回想起白天时候见到的吕迟,脸上露出些好笑的意思,他心道,颐指气使倒是有,肥头满脸这词就差的远了些。吕家大少爷那圆圆的眼睛圆圆的脸蛋,万分惹人爱说的过去,哪里有一点儿肥头满脸的难看样?更别说全身的肉同嫩豆腐一般,一碰就哇哇叫也是有些趣味。 李勋见褚瑜没说话,脸上反而隐约带着些笑意,只觉得奇了,他又不明说,只拎起手上的衣服,问,“这件衣服可要属下为您扔了?” “扔了做什么,”褚瑜终于开口,“过两日宫宴上准保还能遇上,到时候将衣服还回去。” 李勋在心里暗道,什么宫宴?说的好听罢了,分明就是一场鸿门宴。 作者有话要说: 褚清:我的阿迟小宝贝儿。 褚瑜:滚。 第七章 太阳初升,被斑驳的树影遮着,只两三点稀稀落落的缀在御书房的地上,驱不散里头的阴郁。 皇帝坐不住,背着手在屋里来回走动不歇,直到外头太监尖细的通传声进了他的耳朵。 “二皇子,到。” 皇帝的主心骨仿佛一下给捡回来了,他支愣起原本略显颓丧的肩头,目光焦虑的看着褚清缓步从外室进来。 “朕还是不放心吕家,特别是吕家长子那边。”皇帝道,“那一日褚瑜为何到了他的房里,如今探子回报他又长久不愿意出门,此中难免没有古怪。” 皇帝的皇位是用计谋夺来的,这会儿最怕的就是给人用计谋给夺回去,是以事事小心谨慎,不敢有一丝疏忽。 褚清将皇帝扶到上座,开口时语气舒缓,“父皇多虑了,吕迟那孩子的心性哪里能与褚瑜有牵扯,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