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看她一眼,抿唇不语。 枣木清闲,此时转到房门口,探头进来轻声问,“少爷睡了没有?” 明柳一见他,四下扭头在自己篮子里寻着一只鞋垫,猛扔到枣木身上,“走开走开,没得惹人烦!” 枣木给她凶的摸不着头脑,却也不敢惹她,连忙将那只鞋垫捡起来塞进自己的衣襟里,后转头飞似的跑了。 明柳看着他的背影,双手搅得死紧,气,气死了! 吕迟翻来覆去睡不着,干脆就坐了起来。他推开窗户,望了望外头的天色,云层湛蓝一片,心中想着,也不知秦国此时会是个什么样子。 秦王宫之中。 褚瑜坐在自己寝宫的床上,手扶着吕迟盖过的被子,后埋首进去,深深地嗅了一口。 阿迟的味道还残存了些在上面,不知几天会散去。 褚瑜沉默一坐就是小半天,宫人均不敢烦扰他,连平素要完成的打扫也给先搁置在了一边。 不知阿迟现在会是个什么光景,算算时间,也是已经到了宰相府的。 褚瑜心思乱转,想起吕迟小蛇一般的勾缠自己,亦或是眼角通红嘴上还骂骂咧咧的模样,举手抬足间回想起来皆是可爱非常。 他的怀里放着吕迟留下给他的小木箱子,里头装了什么褚瑜并不清楚,只是吕迟说的话颇有玄机。 褚瑜思忖片刻,将那箱子开了锁,缓缓的把箱盖打开。 里头是一叠纸?他伸手将那一叠厚厚的纸拿出来,翻转一看,脸色温情立刻转成了黑的。 褚瑜紧紧捏着那一沓纸,一张一张的往下翻看,面上逐渐噙起一抹笑,那小东西实在不知好歹,这手笔不是阿迟自己画的还是谁?更遑论这画上之人还是自己的长相,换谁豁出命去也不敢这么来。 褚瑜静下心来,将那之上的内容又好好的看了一遍,里头的动作姿态全都记了个完全。 原就急迫想要将人接回来的心情,此时更是焦灼难耐起来。 而晋国皇宫之中情势也并不舒缓。 “周地和卫地此时情形如何?”皇帝坐在上位,身体前倾,十分焦灼的盯着赵丰年。 赵丰年抬了抬手,“回禀陛下,大体平稳,偶有反兵绞杀并不吃力。” 虽然说的是这样的实情,然而皇帝听了并不觉得安慰。他从开始就觉得褚清斩杀周王和卫王的事太过狠厉莽撞些,如今这点焦虑变成了十足的担心。 “秦地还未平息,若是周地与卫地一同出了事情,如何抵抗的住?” 褚清站在一边眉头几不可见的皱了皱,他已经很不耐烦皇帝的缩手缩脚安于平庸了。他上前一步,低声道,“父皇不用担心,儿臣自会处理,卫地与周地的百姓享乐惯了的,如今一路进去,除了少数抵抗,剩下的并未有什么响动,不反者不杀,还能照原来那般生活,余下的百姓便也没有防抗的念头了。” 皇帝摆了摆手,“你到底还欠缺些,这等事情还是交给宰相与赵将军去办。” 吕益闻言抬手道,“陛下,臣以为二皇子说的是。” 赵丰年也往前一步,同吕益说了相差无几的话。 他们两人谁都清楚,如今皇帝早已经是给抽空大半皇权的空架子,向着谁便十分清明。 皇帝给他们说的十分恼怒,起身拂袖道,“倒是新鲜!朕的话不顶用了?” 吕益、赵丰年和褚清均是低下头去低声道不敢。 皇帝不理会,只管拂袖而去。 御书房剩下三人,褚清双手背在身后,沉声问道,“不知吕大人如何看此时秦地局势?” 秦地之事上他防备吕益已经不是头一天。 吕益反应寻常,只拱拱手道,“秦地此时只有两选,一是出兵平乱,二是按捺不动。” 他说着抬眸看向褚清,“导致的后果有四种,出兵后收回秦地,斩杀秦王以绝后患;兵败灭国;按捺不动后两地相持不下,也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