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瑞对吕迟行了礼,后道,“吕公子,也是巧了,陛下那边也想请您过去说说话,您先随桂公公去,我回殿下那里禀报?” 都这么安排了,还有什么商量的余地不成?吕迟在心里头嘀嘀咕咕,面上也不现,只道,“那成,就这样吧。” 身后的马车晃晃悠悠行到了一边角落里,吕迟随着他们进了宫门。犹如一张幽黑的狼嘴将小兔吃进了嘴里。 皇帝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心中忧虑。 近来的朝政风云变幻,仔细回想下,他日渐不安,周地卫地两个是一重,更要紧的是秦地。他曾用计将自己的兄长驱逐到那一片荒凉之地,午夜梦回最怕的就是千难万险获得的本不属于自己的权利被人抽空。 他必须有点动作。 吕迟随着小太监一直步到殿外,后停住脚步等人通传。 通传声才落,就听大殿里面传出一道慌慌张张的声音,“快,快些进来。” 皇帝叫他来做什么?吕迟本来就没太想清楚这一重,如今听见皇帝的失态,更疑惑几分。 他慢步进入殿里,才准备行礼,就被皇帝打断,“不必行礼。” 吕迟随遇而安,乐的不行礼,是以站直了,有些疑惑的问,“不知陛下要我过来为的是什么事情?” 皇帝也不拐弯抹角,径直便问,“朕听说你刚从秦地回来,你头前过去是为了什么?” 吕迟心里咯噔一下,没想到皇帝竟也亲自问起了这事情。他不知皇帝知道多少,又不知其中的利害关系,是以只点点头,搬出最简单的那一套说辞,左右他纨绔骄纵的形象早已经定下,没旁的好说,“前头和家里闹了点脾气,后便赌气走了,不知后头情势会演变如此。” 皇帝听了这话,仔细的看着吕迟的神色,见他一张白净的脸面挂着疑惑而已,心下便略松了松,后接着问道,“那你在秦地,可有什么特别的见闻?” “呵!”吕迟叹一声,“光是去的一路上就遇上两伙贼盗,差点儿丢了命,实在吓人的很,除此之外也便没有什么特别让人记得住的,说起来就是东西难吃些,衣服难穿些的区别。” 皇帝给他生动的神色逗笑,后头的话问的也就没那么仔细,“再就没有了?” 嘴上这么问,不过皇帝心里多半想的是,吕迟从小娇养着,出去一趟遇见几个小变故恐怕都要吓破了胆子。再者说这话也与皇帝得到的信报对的八九不离十,算是打消了皇帝的些许疑惑。 “再后来就是回来的时候,恰是我父亲托了二皇子殿下捎带我回来的,不然,边境那重兵的模样,可要将我的魂吓掉。”吕迟说的绘声绘色,双手比划,“我见他们手里拿着都是那么长的兵刃,陛下,后头莫不是要生变?” 皇帝摇摇头,“这不是你要操心的事情,”他顿了顿,说起别的,“听说今天过来是取书?朕这边问的差不多了,也不耽搁你了。” 吕迟也便不客气的扭头往外走,还道,“我其实是怕冷不想出门的,只是一套好书实在舍不得。” 他心里暗自哼哼,问的没头没脑的一顿,也不知是发了什么疯。 皇帝也懒得管吕迟拿书一类的小事,顺畅的放他走了。 吕迟由宫人陪着往褚清那里去,心里气哼哼的想,也不知怎么就要在宫里给他,明明有自己的府邸,也不知是不是父子两个唱双簧,骗了他过来。 若是没有那一套书,吕迟以后决计是不想理会褚清的。 正想着,前头匆匆走来一个人,吕迟抬头一眼,不正是给他念叨着的褚清? 褚清一见吕迟,显然是松了一口气,全瑞站在他身后,脸上的忧色也便跟着减了。 “阿迟,”他叫了一声,随后快步走到吕迟身边,一手扶着他的肩头,一边低头仔细的看吕迟的神色。 吕迟的一张脸微微鼓起,露出不高兴的神色,语气也跟着不太好,“叫我做什么?” 他差点脱口而出要问褚清是不是诓自己呢。后一想,到底还不能太由着脾气,便也收敛了回去些。 褚清见他明显是个不高兴的样子,却并不害怕,便知道在皇帝那里多半没有出什么事情。 “我也不知父皇也正寻你,不过如今一想,难不成不是个好事?”褚清笑道,一手轻轻的扶着吕迟的背,“这么冷的天气,阿迟难道想隔两天再出来一趟?” 吕迟一滞,不太愿意承认褚清的话有道理,便沉默下去同个闷葫芦般,只管往前走。 他浑身包裹的严实,换上谁都要觉得臃肿好笑,然而吕迟看着偏又有几分可爱,另则他自己并不觉得如此,只一个头颅仰得老高,由着二皇子这样的身份跟在自己身后,还一副理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