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那边的事情是他自个儿的道理,牵扯的东西多,一句两句话说不清楚。” 当年那些事情究竟如何,吕益一桩桩一件件都清楚知道的很。做谁臣子给谁效命,在吕益看来同那等卖力气的短工差不离。 只不过位置高了到底身不由己,更不说如今朝政纷乱难解,稍不留神一步走错就是无法挽回的结果。 “他从前倒是和我说过要造反的,我还以为是玩笑话来的,却不知如今竟是应了,”吕迟道,又觉得若是气哭实在跌份,便硬生生停了一会儿,将眼眶里的泪水收了回去。 吕益问,“还与你说过什么?” 吕迟到了这会儿心觉得没有什么好隐瞒,是以将来京城接他的约定也说了。 却不想吕益听了这话却是笑着长舒了一口气,他抬手拍拍吕迟的肩膀,道,“你这傻孩子,既然人都这么说了,你便等着就是了,没什么好闹脾气的,我听说你正抄书,等书抄完兴许能有些结果,旁的就莫要想了,秦王的品性,说出口的话,自然会做到的。” 这话听得吕迟云里雾里,不太懂,“若是打仗了,他怎么到京城接我来?” 吕益少不了还要给吕迟吃一颗定心丸,多的不好说,只透露一句,“这仗打不起来。” 吕迟将这话收在心中,暂且觉得略安稳了些。父亲说话从来未曾错过的,他说打不起来,自然就是打不起来。 等吕迟一走,吕益坐在书桌后面也来了点精神,知道了秦王曾经与阿迟说过的话,他便也能估计出些事情来。 其一,秦王还将这里唤作京城,显是并没有真要通过战争将晋国吞占的打算。 其二,秦王要亲自来接,这就更不是两国兵戎相见之时能够做到的事情。 大仗是铁定不会打的了,只不过中间琐碎的事务后达成这个结果却是最难的。 吕益左思右想,更觉得这宰相的位置坐的前所未有的烫屁股,他前后思索一遍,不仅是为了吕迟,更为了这一大家子往后的身家性命,他也该尽快想办法脱身的好。 只不过如何脱身,这并不是一两句话就能成的事情。 小仗要打,两国要和,宰相不做,这三件事情当下放在了吕益的心中。 晋国皇城之中,皇帝忧心忡忡。一者是为了秦地反了,如今两国之间的局势,二则是为了近来文武百官之间越发对立的观点。 他这才恍然有些明白过来,离自己最近的对皇位的威胁,竟不是褚瑜,反而是他器重之极的儿子。 什么时候不知不觉起,竟有过半的重臣全都站到了褚清的那一边?如此图谋若是说没有几年的安排,实在难以做到。 皇帝寝食难安,精神越发不好,入了夜也是颠来倒去睡不着。 一只迷香从窗户纸里捅进去,氤氲的烟气缭绕起来。 第五十七章 皇帝躺在帐里,隐约觉得自己脑袋昏沉,他半坐起身来,恰见一只燃了一半的香从窗口掉落入室内。 他浑身一个激灵,猛然发觉自己此时感觉到的昏沉并非睡意,皇帝扶着床柱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哑着嗓子开口叫人,“来人!来人!” 外头半天听不见点响声,急的皇帝将打碎了几个花瓶,落了一地的碎瓷片,后才匆匆有两个宫人推门进来着急询问,“陛下?” 皇帝扶额,双目紧闭,犹紧张的很,“叫侍卫!叫侍卫来!” 两个宫人虽不明所以,却也不敢怠慢,连忙又匆匆跑了出去,后带进来几个内侍也给皇帝的模样吓了一跳。 “有刺客放了迷香,你们在外面都是干什么吃的?”皇帝的脑袋昏沉好歹缓过一点儿劲来,此时坐在床上用力的拍了拍床沿,放声骂道。 两个宫人先怯怯的开了口,“奴婢们一直守在屋外,未曾,未曾见过刺客。” 几个内侍也跟着说,“属下一直在殿外巡查,并为见着身份可疑之人。” 皇帝恼怒的指向前头插进迷香的窗口,“那掉在地上的迷香难不成还能作假?” 几个内侍快步走过去看,转了一圈却只见地上空空荡荡,连窗户纸都是完整的一片,哪里来的迷香? 几人如实禀告,皇帝却不信,挣扎着由宫人扶下床自己仔细查看,却果然如同内侍所说的,没有半点儿迷香的踪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