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了。” “长了胡子难看了?”吕迟一惊,连忙问。又顺势想到方才在茶铺里和褚瑜看对眼的事情,若是这难看的样子给他看了去,兴许难免要少些喜欢。 此时又忍不住给自己开脱,若是方才认出自己来了,怎么会不上前?大概还是没有认出来的。 “倒不是难看的缘故,”明柳手下利落,不过几下就将吕迟的胡渣刮了个干干净净,后直起身子仔细审度吕迟一番,评道,“少爷皮肉白净,看着是个少年郎的模样,凭白多了这胡渣,莫名老成,不对劲。” “别瞎说什么少年郎,”吕迟瞥她一眼,颇为认真的反驳,“过了年已经十七了。” 明柳将那刮刀冲洗干净,笑着应道,“是,十七是个大人了。” 小丫头来来回回走了几趟,这时候终于停住,规规矩矩的福了身,“少爷,热水好了。” 吕迟二话不说起身就往净房去,等泡在池子里的时候,难免想起上一回在这里胡闹的光景,气的蹬了好几下腿,在池壁溅起不少水花。 方才在外头他总没有看错的,可是连着到这会儿都没传来半点消息。吕迟想想又有些委屈,自己钻到水底去揉揉眼睛,后才起身叫人进来侍候。 等他趴在软榻上让人绞干头发,昏昏欲睡之时,已经约莫过去一个多时辰,外头此约莫传来点动静,一路直向元宝居来了。 吕迟连忙让明柳动作快些为自己梳头,明柳却难办的很,“您的头发还半湿的,一会儿梳头完了难免头疼。” 还好来的是吕芙,没跟着其他人。 她双目放光,脸蛋红扑扑,进了屋里也没什么闺秀仪礼,露齿就笑,也不管吕迟身上还有水汽,只贴上去道,“哥哥,可惜你不在了,方才秦王殿下开口将祖母说的连话都不知道怎么接了,如今虽然还生气,只是面色也不摆了。” “见了祖母了?”吕迟一愣,想明白过来,原来这么些时候没过来,是先去了长辈那里的缘故。 “现在怎么说?”他问。 吕芙道,“他长得真俊,又能打仗开口也不似武夫,从前觉得不好,现在却觉得也很妙。”她停了停,好歹收敛了些自己的心情,接着回答吕迟,“晚上,好像是在祖母哪里用饭的,大家都去,祖母原说差人过来告诉你,恰好我要过来,就揽了这差事。” 吕迟心窝口一热,强自装作若无其事,“我知道了,你先回去吧,” 吕芙见他不为所动,撇撇嘴,“哥哥你晚上可千万要去,别不愿意啊。” “知道了!” 后一下午,元宝居就没外人再来过。气的吕迟咬牙,好,你能忍,我还怕你不成? 天色慢慢的黑了下去,明柳站在吕迟前面打着一盏灯笼,与他轻声说话,“等用完了饭让枣木来接您?” 吕迟此时打扮的整齐,通身一派精神气,只垂着眼若有所思。与明柳搭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含混着说不清。 明柳听不见人回答,回头看一眼,差点儿见着吕迟从台阶上一步滑下去。 她惊呼一声连忙伸手将人扶住,后一路不敢松才到了春熙苑门口。 “少爷,到了。”她拉拉吕迟的手,轻声的提醒。 听到这句,吕迟立刻回了神,停住脚步抬头往里头瞧,春熙苑除了人声喧杂些,与平时看不出什么两样。 再往里走两步,就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殿下这么一说,顿时觉得豁然开朗!”说话的是吕平。 吕迟循声又走两步,就瞧见褚瑜给吕平吕修围住,正站在廊下说话。 通报丫头见了吕迟,连忙朝里面道,“大少爷来了。” 一声下去,这院子站着的没有一个不往吕迟这边看。 他本就是眉目生的极好的人,此时仔细梳洗装点过,刻意弄了个身衬脸色的衣服,整摇身一变,依旧是个玉人,哪儿看得出半点儿颓丧样。 “哥哥,”吕平吕修一见他来,俱都绽出笑意来,两步上前迎道,“你来了,就等父亲与母亲了。” 吕迟恩了一声,避开褚瑜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只问,“祖母如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