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夙渊颇为意外,之前从未听颜惜月说豢养过什么兽类,可那白团儿看上去又无恶意,本身的灵力也并不高深,如是欺骗,又有何企图? 虽是这样想,却仍不敢掉以轻心,他一把将白团儿抓回来,问道:“你认识她?” 白团儿被迫从颜惜月身边离开,很是不甘不愿,急吼吼地蹬着腿儿,叫道:“嗷呜,主人主人!” 莲华却也不信:“你在说谎!” “嗷呜!”白团儿又气又急,冲着它露出尖尖的牙齿,“她是主人!” “我从未见过你!”莲华居高临下地盘旋在它上方,很是凌厉的样子。 白团儿见挣脱不出夙渊的掌控,又不被莲华信任,昂起头朝着颜惜月所在之处叫得凄凉。“嗷呜嗷嗷嗷……腓腓找主人,好久好久了。” “腓腓?”夙渊怔了怔,以前曾听说上古有神兽腓腓,其状如狸,有长尾,养之可以解忧,却未曾想到如今还可亲眼见到。可眼前这只看起来年纪还小,却不知为何与颜惜月到底有何渊源,故此又问:“她是何时养了你?为何莲华都不曾知道?” 腓腓眼巴巴地望着颜惜月,“嗷嗷,主人抛下腓腓,不要腓腓了!腓腓想主人,好多好多年了!” 夙渊听了之后更是茫然,可腓腓会说的话极少,无论他与莲华如何询问,它翻来覆去说的只有那几句。前后连贯起来,只知它一心朝着惜月叫主人,又说惜月曾抛下它不管,后来它伤心地到处寻找惜月,耗费了许多时间。 莲华坚持认为腓腓说的都是谎言,因它在玉京宫从未见过这小家伙,更未听说惜月养过腓腓。夙渊也觉得蹊跷,可看腓腓对着惜月嗷嗷叫得极为真切,却又不像是假装出来的样子。 “罢了,先想法救醒惜月,等她神智恢复之后,自然就有分晓。”他说完,抬爪一挥,便幻化出流光笼子,将腓腓关在了其间。 腓腓急得跳脚,抓住笼子直叫唤。他冷声道:“你休要聒噪,待我找到霍山蒙木,救活你主人再说!” “嗷嗷?霍山?”它一歪脑袋,眼睛忽闪忽闪放光。 夙渊一愣,“怎么?难道你也听说过那处?” “嗷呜!腓腓的故乡!” “……” * 天色还未放亮,夙渊就急忙载着颜惜月与腓腓重新启程。这一路真是悲喜交加,喜的是得来全不费功夫,原本还发愁不知怎样才能尽快找到霍山,没想到这小东西居然正是来自那处。悲的却是经由腓腓指点,他才发现自己先前飞行的方向已经偏离正轨,白白又浪费了一天。 好在他乘风而行速度极快,不出半天便追回了浪费的时间。装着腓腓的流光笼子悬在空中,腓腓用毛茸茸的尾巴指着前进的方向。 夙渊穿云逐日往东南而飞,待到又一次日落西山之际,但见前方云雾缭绕,隐约有高峻山峰耸立其间。 腓腓尾巴一摇,嗷嗷叫了起来。夙渊会意,渐渐朝下降去,在那山间缓慢盘旋,见腓腓欢悦蹦跳,知道此处应该就是霍山。但这山间云雾浓郁,光影黯淡,他在高处徘徊许久,所见皆是参天古树,竟不知哪一株才是鲲后所说的蒙木。 问腓腓,腓腓却茫然不知,只顾低着头望向山峦。 夙渊无奈,望到前方有可容身的空旷山谷,便朝着那边徐徐下旋。落到山谷的那一刻,他却只觉地面忽地往下一沉,低头看时,爪子竟已深陷大半,四周流沙还在不断塌陷。 他急忙纵起飞掠,才刚越过高岩,便见自己方才落脚之地已经陷下一大块空洞,那山谷中的空地竟隐藏危机,稍有不慎便会陷入其间。只是在山中又盘旋一阵,几次寻到可降临之地,都是才一踏上便觉地面深陷,多番尝试之后,竟找不到能落脚的地方。 夙渊内心着急,想到山谷平地既然无法落足,于是旋即飞到临近的山巅。谁知还未靠近,山巅竟是狂风四起,凌厉如刀,卷得那浮在空中的腓腓笼子摇摇欲坠,腓腓在里面吓得嗷嗷急叫,险些昏倒过去。 夙渊虽不惧怕,但这情形实在可疑,因顾及背上的颜惜月,他一时也不敢硬闯,只得调转了方向远离山峰。在云间徘徊数刻之后,那山峰间的狂风才渐渐平息,只是云雾依旧浓郁不散。 而此时天色已暗,夜空中没有月亮,连星星都隐藏不见。 唯有七盏莲华在夙渊身边慢慢飞行,如同黑暗中的小小烛光。 “这里好怪。”它亦发出这样的叹息。 夙渊问腓腓:“这就是霍山?以前便是如此不容接近?” 腓腓趴在笼子里,好像还没从刚才的惊吓中回过神,过了片刻才叫道:“嗷呜,以前不是!” “那为何现在如此奇怪……” 腓腓没精打采地耷拉着耳朵,似乎也不明白为什么故乡成了这样。 * 夙渊在霍山上方徘徊许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