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除非他们绑到了安若芳之后,将计就计,用安若芳威胁安若晨,并协助她逃家,让她半夜到衙门击鼓报官,混进郡府或是紫云楼,刺探比福安县更有价值的消息。” “……”谢刚愣了一愣,有些惊讶,“难道将军并不信任安姑娘?” “你觉得她有多可信?”龙大反问。 谢刚噎了一噎。安若晨眼神清澈,态度诚恳,不卑不亢,有理有据,且对妹妹情深义重。但被龙大这么一问,他又有些犹豫起来。 安若晨表现得太聪明了,在衙门时那一番番话把太守大人都唬住。且她伤成那样,独自成功出逃的机会确实渺茫,可她竟然做到了。 谢刚皱了皱眉头。若是安若芳早已被绑架,安若晨早已被细作控制,那她这一步步棋走到如今,便是有人相助指点。她在太守大人面前戏演得好,自然也能在他们面前演得好。 无论如何,她如今确是极自然地成功打入了紫云楼内,进入了他们追捕细作的最核心队伍里。她甚至把可疑的人都挑出来了,还特意提到了他们已然布局欲对付的赵佳华,如若他们将布局计划详细告之她…… 龙大看着谢刚的表情,道:“所以你有没有教她,莫要太张扬,聪明劲儿该藏的时候藏着点。否则容易适得其反,惹人猜疑。” 谢刚这才听明白了,敢情刚才大将军来了个离间计,而他差点中招。谢刚自省中,道:“未曾教导她这个,安姑娘从前养在深闺,不明白的事太多。我今日只讲到细作惯用手段和上下线的接头套路。” 龙大点点头:“如此,我去指点她一二好了。也不能教你累着。” 谢刚很努力才克制住脸上表情,这听着怎么这么像找个借口去会姑娘啊。将军,这里你最大,想见谁便见谁,找什么借口啊?! 谢刚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道:“将军不如明日再去。安姑娘今日挺忙。” 龙大一愣,微眯眼看他。他去见安若晨还得排队是吧?是这意思吗? 谢刚愉快地说:“宗将军日日探望安姑娘,这会子应该就在她那儿呢。” 龙大扬了扬眉。 阿嚏!宗泽清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这日天气还不错啊,他也未曾觉得冷,这喷嚏打得。他揉了揉鼻子,领着安若晨继续往前院的会客小厅去。 这几日安之甫都不在,他找不到由头进安府拜访,且安府紧闭大门,严禁下人外出,看门房的脸色听其言谈,整个府里风声鹤唳,人人谨言慎行,说话都小声了些。 宗泽清回来与安若晨说了,安若晨想了想,便又求宗泽清替她请陆大娘。陆大娘日日送菜,倒是有机会进得安府与老奶娘说上几句话的。 这事对宗泽清来说很好办。 现在陆大娘便在小厅里等着。 宗泽清陪着安若晨过去,看着安若晨拄着拐走路稳当了许多,面色也好些了。不由多问了几句她的伤情,正说着话,忽听得有人轻咳,宗泽清一看,是谢刚与龙大。 “将军回来了?”宗泽清忙招呼。 安若晨弯腰施礼:“见过将军。” 龙大挑了挑眉:“安姑娘挺忙的呀。” “还好还好,我正带安姑娘去见陆大娘。”宗泽清热情地帮安若晨应话,还把请陆大娘来的缘由说了说,然后问:“将军可有事吩咐?” “无事。”龙大答。 “那我们走了。”宗泽清言罢看了看谢刚:“兄弟,你眼睛怎么了?” “无事。”谢刚对他微笑。 嗯,无事便好。宗泽清领着安若晨走了。 龙大若无其事也往前院方向去,还能一路与谢刚商讨南秦布兵情况意图及细作的计策。 到了前院会客小厅,安若晨与陆大娘单独说话,宗泽清不好意思在旁边偷听,遂到屋外溜达。这一溜达有些懵,怎地将军与谢刚也在溜达。 宗泽清蹭蹭蹭过去了。“将军。” “嗯。” “闲着?”宗泽清微笑着自带一脸阳光。 谢刚一阵狂咳。 屋子里,安若晨与陆大娘寒喧问候了数句,然后说自己需留在紫云楼一段时日,与钱府的婚约已然取消。她如今过得不错,于安府内无别的牵挂,只有老奶娘让她放心不下。 她想请陆大娘帮她悄悄给老奶娘捎个话。说她一切都好,请奶娘不必再挂心她,就按从前的计划,拿着母亲给她的养老钱,回老家去。 安若晨与陆大娘说完,从袖中掏出一小块银子,放在桌上推向陆大娘。“如今爹爹记恨着我,我不能回去亲自与老奶娘说这些,不然会给她招来麻烦。此事我实在无人可托付,只有拜托大娘了。” 陆大娘没有接银子,却是看了看窗外,转头回来轻声问:“除了此事,姑娘可还有别的需要我帮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