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躲,可以找高手护你,但我发誓,有生之年,必取你人头。” 钱世新咬咬牙,道:“师太若是怀疑谁,杀了便是。宁错一百,不漏一个,这般师太才能真正放心不是吗?我若告诉师太什么,师太不信,那我又如何?” “那就想法让我信。我不信你,自然是你的错。” 钱世新被噎得。 “杀人容易,怀疑谁便杀谁,这又何难?我杀了。我杀了黄力强全家老小全府上下,但直到如今我才知道,也许我根本没有得到真相。想知道真相竟比杀人还难。”静缘师太的手在桌上握成拳。钱世新盯着那拳头,后背冷汗已出。他想起唐轩与他说的话,这屠夫是头猛虎,用好了,天下无敌,用不好,引火烧身。 钱世新道:“我查便是。但我若需要求证线索或是告诉师太什么消息,如何联络?” “在顶松坡观景亭的四个角上挂上铃铛。” 钱世新咬牙:“师太莫要说笑。” “好笑吗?我只是想试试陆波可曾说谎。” 钱世新无语。 静缘师太道:“在你钱府后门挂上两个灯笼,一个灯笼双面写钱字,一个灯笼单面写钱字,我便知道了。消息放在灯笼里的烛台下面。两个灯笼位置对调了,便是我来过了。” 钱世新听罢,忽然冷静下来,他道:“师太所言,我记住了。我一会去衙门便下令取消盘查安四姑娘的下落,但对师太的追捕令无法撤消,毕竟师太众目睽睽闯进衙府杀了许多人,这个我就掩盖不住了。” “我知道,无妨。”静缘师太毫不在意。 钱世新又道:“师太艺高胆大,未把衙差放心上,但龙大将军派了麾下蒋松将军来管制平南安防,尤其中兰城内,更是他们的地盘。他定也会派人搜捕师太,师太莫要大意。” 静缘师太问他:“你想说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师太。”钱世新道:“有些事,并不是我能做主的,又或者我能作主,但无法完全控制。比如查找安四姑娘之事,除了我,还会有别人。” 静缘师太明白,这里指的别人当然不是安家人。 “师太定然已经知道卢正是他们派在军中的奸细。而如今卢正已被龙将军擒住,据说带回了石灵崖。” “那又如何?” “我还未知卢正生死,若他死了,倒是没麻烦了。但若他不死,恐怕我们都得小心。师太你莫忘了,卢正是唯一亲眼证实师太与安四姑娘关系亲密的人。他有可能对龙腾泄露我们城中情报,亦有可能对军中其他奸细透露有关师太的消息。当初有人那般对付师太,恐怕如今亦是。” 钱世新一边说一边小心观察着静缘师太的表情。 静缘师太平板板地道:“你想让我帮你杀掉卢正?” “自然不是,军营重地,师太出入不便,去了怕是会自寻死路。若要灭口,我有更稳妥的办法。我只是将眼下情形与师太说明白,让师太小心。我们如今既是同盟……” “你是说同伙?”静缘师太打断他。 钱世新:“……”他顿了顿,“既是自己人,就该互相帮持些。师太不阻挠我们的计划,我自然也乐意为师太效劳。师太要查的事,我定当全力以赴。安四姑娘的安危,我也会照应着。” 静缘师太冷道:“不必攀交情,我与你不是自己人。这世上,我只有我自己,没有别人。你也莫照应着安若芳,你们钱家人的照应,都有毒。”她站起来,“你们的计划我没兴趣,谁人当皇帝与我无关。你不找我麻烦,我自然也不麻烦你。你记住我的话了吗?” 钱世新忙道:“查出师太女儿之死的真相,记住了。” “撒谎解释拖延,死!半年之内无真相,死!找我和安若芳的麻烦,死!”最后一个“死”字迸出来,静缘师太已经离开了屋子。 钱世新瞪着面前的空椅子,好半天才松了一口气。 安若芳与姚文海数日来藏身小院,平安清静。每日会有人来送饭菜,夜里也有人守夜,一切都很平静,还未遇到什么凶险情况。姚文海趴在大门那处偷偷看过,说这里是个巷子尾,未瞧见外头有人。他还想偷偷跑出去,被安若芳阻止了。 安若芳道:“你出去若是被人认出发现了,跟踪回来,会拖累我的。不止拖累我,还会害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