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生一直在反复的抛弃中度过,除了外婆,这是第一次有人心疼她。 所以什么是爱呢。 是宠溺,是纵容,是心疼。 还是在另外一个人面前,别扭的幼稚。 这条路的路灯经常坏,像是某种会传染的病毒,一坏便是一整排。 林琅不敢一个人走夜路,黑夜总会让她想起一些不好的事情。 小的时候她渴望有一个家,可连她妈妈都不知道她的父亲是谁。 她那个时候太小,年轻不懂事,做了错事之后,有了林琅。 如果不是没钱打胎,林琅恐怕早在还没人形的时候就被流掉了。 她妈妈试过很多种方法,药流,滚楼梯,甚至用拳头捶自己的肚子。 可林琅还是顽强的活了下来。 她出生在一个夜晚,她母亲连名字都没给她取。 她说林琅是摧毁她人生的怪物,因为她的出生,所以自己饱受白眼。 她恨自己的女儿,恨林琅,恨这个才刚出生的婴儿。 无数个夜晚,林琅都被折磨的奄奄一息。她还那么小。 万幸,她还那么小,所以很多痛苦的事情她都没有记忆。 外婆接到自己女儿死讯的消息赶来时,只看到伤痕累累的林琅。 因为林琅怕黑,所以徐初阳每天都会来接她。 他们一起在这条没有灯光的路上走过无数遍。 徐初阳牵着她的手。路上没人,只有他们两个,很安静。 他握住了她的手,也握住了她那颗没有安全感,悬浮着的心脏。 感受到源源不断传来的体温,林琅顿时不害怕了。 她觉得,只要徐初阳陪着自己,她什么都不怕。 她说:“太安静了,我想听你唱歌。” 徐初阳就笑,他垂下眼,问她想听什么。 他好像从来不觉得林琅的要求是无理取闹。 哪怕她说想要月亮,他也只会问她,是想要十五的满月,还是初一的弯月。 只剩下月光的夜晚,林琅总是冰冷的手,被笼进徐初阳温暖的掌心。 被他小心翼翼握着。 那么长的一条路,她听见那些歌词被温柔的唱出来。 他的声音很舒服。总会让林琅想到寒冷的冬天,在清早时被窝里的温度。 让她想一直待在里面不出来。 那么你说,爱是什么呢。 林琅停下了脚步,她只是看着,安静的看着。 看着徐初阳和那个叫蒋杳的女人并肩站在一起。 她的肩上搭着他的外套,手里拿着一杯热奶茶。 她好像在说着什么,而他看着她,情绪藏在眼中,生怕露出分毫来。 偶尔两人的视线对上,他又别扭地移开,搭在护栏上的手指,不安地抠着上面的红漆。 林琅看见他好像红了脸。 那么温柔沉稳的徐初阳,林琅第一次看见他露出这种神情来。 青涩,幼稚。 忘了是谁说的,人们在面对自己深爱之人时,总会下意识地流露出最原始的模样。 不管你再沉稳,再冷漠。 一切都会回到最原始的模样。 ——无一例外,都会像个未成年的小孩。 他们看上去那样般配,有路过的卖花女过去,臂弯挂着一个花篮,上面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