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发生的事情,也并没有出乎谁的意料。 按照她的性格,好像这一切都是合理的。 唯独林琅的出生不太合理。 “我们小琅会幸福的,肯定会幸福。” 外婆如此笃定。 黑色的奔驰车内,林琅坐在副驾驶,感受着暖气从脚边往上涌。 徐初阳开车很平稳,几乎不会出现突然急刹的状况。 林琅也能安心在他车上睡觉。她打了个哈欠,拉过卫衣连帽盖过头顶,身子弓了弓,整个人缩进车椅里。 像只慵懒的猫。 安静的车内,此起彼伏的,三道不轻不重地呼吸声。 其中一道,来自坐在车后的蒋杳。 她怀里抱着包,那只中古店淘来的fendi托特包。 为了和那个男人离婚,她把自己的全部身家都快搭进去。 那是父亲在进去之前留给她的钱。 可是现在,她一无所有了。 蒋杳眼神落在副驾驶座上,一种难以言喻的酸涩突然往上涌。 在国外的时候,她反悔过很多次。 当初自己执意坚持要出国,和那个男人一起,徐初阳来找过她很多次。 他每次也不说很多的话,只是告诉她,那个男人不好。 男人看男人的眼光,向来错不到哪里去。 可蒋杳不听啊,她是一生都被关在笼子里的雀鸟,在家庭的束缚下温顺乖巧。 那个男人,是她这辈子做过最叛逆的事情。 她像是把自己的所有勇气都赌在了他身上。 赌自己的叛逆没有错。 最后一次,是在她决定了出国日期,并告诉好友,未来可能会在那边定居,应该不回来了。 是在当天下午,徐初阳又来找过她。 他那个时候年纪还小,上大学的年纪,一件深蓝色的牛角扣大衣,里面是件同色系的毛衣,头发打理的很短,甚至露出了一点淡青色的头皮。 本该是青春洋溢的年纪,但他在那一刻,却好像被什么压碎了脊梁。 眼睛暗淡无关,憔悴到好像下一秒就能倒下。 他问她:“能不能不走?” 已经放弃劝说她,那个男人不行。 而是求她,别走。 蒋杳摇头,冲他笑笑,她说:“阿震,祝你快乐。” 现在想起来,如果当初能在他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点头,事情的走向会不会发生改变? 她也不至于落得如今这个境地。 是啊,就像徐初阳说的那样。 太晚了。 是她回来的太晚了。 两人之间总有一条跨不过去的沟渠。 至于那道沟渠。 她再次看向副驾驶,那个熟睡中的女孩。 吃饭的地点是在徐初阳中途接到的那通电话后,修改了方向。 大约今天是谁的生日,徐初阳在电话中一直推拒,可又实在执拗不过。 对方一句:“我连阿术都叫来了,你必须得来。” 周硗出了名的缠人,又闹腾。裴清术喜静、讨厌吵闹,可是他又没什么脾气。 能想到,他被缠到无奈,最后松口同意的神情。 当然,徐初阳自然是同意了。 在征求到林琅和蒋杳的同意后应下的。 林琅无所谓,去哪吃都一样。 蒋杳更是乐意至极,先前那些名义上为她接风的饭局上,不多都是些想以此为由,借她当跳板往搭上徐初阳的微末人物。 这次来的才是真正意义上,多年未见的朋友了。 车子拐进了一条挺安静的道,路两旁竖着的都是些老洋楼,门前还种着几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