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的也会想着给她拿一点,“婶,我……”她推门进去,突然顿了脚步,声音戛然而止,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 李婶躺在床上,她的面容还是一如既往的慈祥,然而——顾溪桥的目光缓缓移到了刘婶的腿上。 “腿……怎么了?”她的声音有点干涩,在微微发颤,双手握成拳,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 李婶朝她抬手,让她坐到她的床边,摸了摸她的脑袋,“没事,就是下雨天在山路上滑了一下,过不了几天就能好。” 李燕梅在顾溪桥进门的时候就去厨房了。 “去医院看了吗?”顾溪桥吸了吸鼻子,腿伤成这样,估计进了医院也没待几天就出来了,肯定会留下病根,若是任其发展一辈子就只能当个半残的,这对李家肯定是灭顶的伤害。 这种程度的伤对顾溪桥来说不算什么,她只是想起了上一世,那时候李婶也是这样吗?后来她的腿有没有变好?他们一家最后又搬到了哪里? 越想越难受。 “你这孩子,婶这不是好好的吗,”李婶叹气,看到李燕梅端了一个白瓷碗进来,便开口,“这点点回来肯定是饿了,先去吃饭。” 吃完后,顾溪桥将手插进兜里,将包裹里那套金针拿出来,二人都知道她从小跟着于曼,也懂一点医术,以前于曼不在的时候村里人有个头疼发热的都是找的她。 李婶任她扎针,早在前几天她就去了一趟县里的医院,医生已经明确告诉她她的腿没救了,所以她也没有抱任何的希望。 然而下一秒,李婶就愣住了,她觉得腿部有一股温和的气息在流动,本来还是麻木的腿竟然感受到了疼痛。 “这,小顾……”她有点儿不敢相信,从医生给出检查结果的那天起,她就对自己以后的人生不再期待,可没想到顾溪桥的回来给她带来了新的希望。 “我妈以前就说过,县里的医生不靠谱。唉,您好好休息,最近不要下地,我每天都会来给你扎几针,会好的,放宽心。”顾溪桥收回了银针,又朝李燕梅看去,“跟我回去拿点儿我妈留下的草药。” 两人走到外头,李燕梅就忍不住问了,“小顾,我妈真的会好?” “成功率很高,”顾溪桥双手插兜,抬头望天,“剩下的看我学到了几成吧。” 刘圆圆看她一眼,脸上浮起了笑意,“噗,我相信你,你这么聪明的人什么学不会?当年老先生那么苛刻的人,唯独对你和蔼可亲,还说你是个天才,每天拉着你练大字。” “什么啊,那是你们不愿意跟他一起学。”顾溪桥的神色也变得柔和起来。 那种时候才算是真正的潇洒自在,什么都不看在眼里,什么都不放在心上。 因为提起小时候的事,两人的心情都变得好起来,回到院子里的时候,苏文跟包心怡都在,四人目目相对,一时之间没有说话,顾溪桥直接拉着李燕梅朝楼里走去,对二人视若无睹。 于曼在世的时候经常上山采药,一部分给村民用了,另一部分晾干放屋子里,她有收集草药的爱好。 李燕梅听了顾溪桥的话,对院子里两位“大人物”也不再畏惧,不过还是不敢与之对视,进屋时看到顾溪桥在给她拿草药她忍不住红了眼,“于婶平日里最爱摘些草药,我爸妈每次上山的时候看到一些认识的草药都会带下来,然后走到你们家门前时才发现门已落锁。” 其实不止她爸妈,村里大多数人都有这个习惯,他们知道于曼喜欢收集草药,于曼给他们瞧病从不收钱,这让他们总会想尽办法的帮于曼做点什么。 于曼突然间离开给他们的打击很大,而后顾溪桥离开,这间房就落了锁。 知道城里来的三人,村长迫于压力打开了这个屋门。 “这些话都别说了,”顾溪桥将草药抓好给李燕梅带走,这件杂货屋是于曼专门用来摆放药材的,这里面满满的都是回忆,她每呆一秒钟都觉得呼吸压抑,“出去吧。” “你晚上真的不住我家?”李燕梅有点不放心。 “恩,没事儿。”顾溪桥关了门,几缕黑发越过了眉峰,被她拨开,眼眸垂下来让人看不清她的表情,“你先回去,相信我。” 以至于李燕梅一边走一边担忧地望她,最终还是踏出了院子,顾溪桥见她走了,这才走到正屋。 包心怡的目光有点闪躲,似乎不敢直视她,但是又一想,她好歹也算是个富二代,需要怕一个吓吓人吗?于是走到顾溪桥面前,扬了扬手中的一叠软妹纸,表情桀骜,“我们不需要你搬出去,但是你必须把楼上那间房子让给我,如果你答应这些钱就是你的,反之,如果你不答应,那我自会用我的法子让你答应,到时候你连这些钱都拿不到!” 每说一个字,她脸上的心虚就少一分,这些人大概一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