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头上一片阴影罩了下来,稳稳落了地。 韶亓箫方才趁着赵毅还在外头时,跳出窗外便躲在了廊上的横梁上,若不抬头细看,还真无法察觉出来。他脸上却无赵敏禾担忧的气愤,却有几分残存的侥幸和几分意料之外的坚定。 赵敏禾一见,想了想轻声道:“方才我父亲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韶亓箫抿了抿唇角道:“你放心,伯父是一片慈父心肠,我不会怪他的。”陆铭都被他杀退了,还会怕一个本就品格有疵的温琅吗?! 不过见心上人蹙眉,他也不想叫她一直蒙在鼓里,便道:“伯父与陆家的约定,我很早便知了,也知道这不过是两位长辈的一厢情愿罢了。其实陆铭与杨家表妹本就两情相悦,若非如此,当日他怎会毫不犹豫地便跳下湖去救了杨家表妹。” 至于二人是在他的撮合下才情投意合,当日也是他率先将陆铭踹下去的事,韶亓箫自觉就不用多说了,免得坏了心上人对他的印象。 这倒可以解释方才他听到陆铭之事时为何没有半分反应,赵敏禾释然了一半。然后她便想起来,后头温三郎从父亲口中说出时,他却出了些许声响差点儿被发现了,所以后头温三郎的事——却是他一无所知的? 她试探道:“那温家……” 韶亓箫暗暗握了握拳,微笑道:“温家的事,你更无须担忧。”他凑近了她,压低了声音道,“阿禾,不是我要说伯父坏话。伯父这回对那个温三郎的眼光,确实不行。” 赵敏禾挑挑眉,有些不信任地看着他。 第82章 温情 韶亓箫清了清嗓子,把声音压得愈发低了。“温琅虽没定亲,也无通房,但他却有一位心上人,便是寄居在他家的远房表妹连氏。” “你怎么知道?”赵敏禾本还多想着,会不会是赵毅刚在她面前提了温琅这人,他便转头说那人坏话来坏事,可后头他连温琅心上人的身份姓氏都说了,只怕也不是随口胡诌的。 但她仍不免好奇这消息的来源。温家的老太爷是国子祭酒,温家又素有清名,还出了个温琅这样的风流人物,温家在京中自不是无名之辈。她从前在一些场合也见过温家的女眷,却从未见过韶亓箫所说的这位远房表妹。 看她眼中只有新奇并无他意,韶亓箫便道:“我与勋贵子弟又不是没有交际,大家都在一个圈子里,消息传的速度并不慢。我听人说,他那位表妹是今年刚入京来投靠温家的,她平日二门不迈,温琅却被人看见过买了一些书籍说要送与她解闷。” 赵敏禾眨了眨眼睛,问道:“就这样?” 韶亓箫颔首,他说的确是实话。 赵敏禾好笑道:“又不是首饰一类引人遐想的物件,几本书也说不定是那位连氏拜托温三郎买的,一个屋檐子底下住着,这种事再正常不过。况且温三郎又未遮遮掩掩,说明他坦坦荡荡并未与那位表妹有私情,二人又怎说得上定了情呢?” 韶亓箫心中复杂。她前世刚开始是不是也是这么想的?以为二人坦荡只是兄妹之义,到最后失子伤身又伤心,才冷了心肠要与温府划清界限,只是温琅却最终没给她离开的机会。 韶亓箫心里有些气闷,气道:“若真无私情,这种事怎会空穴来风?就像那些人明明也抓不到我对你有情的确凿证据,还不是一个个都……”他住了嘴,那些损友们偶尔还敢拿她来调侃他,只是这个就不好跟她说啊。 赵敏禾瞬间被转移了心思,通红着脸,不知是被气的还是羞的,快语脱口而出道:“你说什么?都有谁知道你对我……?” 韶亓箫怂了身子挠了挠脑袋。 她回京的头一年,他亲近忠勇伯府众人和她的举动,并不算频繁,除了为他办事的陶卓康平等人,便无人察觉。到去年得了未来大舅子的默许,才胆子渐渐大了起来,他的举动在亲近的人眼中便不是那么隐蔽了。但猜到的那部分人也是平日里与他走得近的那些勋贵子弟和宗室子弟,都蛮讲义气,默契地不曾与他人提及,却不妨碍拿这事取笑他。 现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