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府上的时候,便将八郎换成你或三郎(赵熏,赵攸瀚次子)。你切记,从头到尾,无论七殿下在府上做什么事见什么人,你或三郎都不可离他一步。” 随后,在身后韶亓箫轻轻的哀嚎声中,赵攸瀚才领着长子勾着嘴角下了楼梯。 ———————— 十一月下旬来,天气愈发寒冷了。府中赵毅赵攸瀚父子却开始三五不着家。 开头,吴氏和其他人都以为是今年寒潮、大雪频发,再加临近年底,衙上才忙碌了些,待过一阵子便好了。 但一直过了十二月中,眼看宫中承元帝也快封笔、朝中马上便要大休了,却仍不见他二人闲下来。父子俩不但常常半夜三更才冒雪回来,甚至有几日竟还干脆宿在了衙上。 一开始父子俩只说今年雪下得大,恐引起雪灾才忙碌了些。吴氏等人还未多想。 到后头,发现赵毅一月之内竟冒着大风大雪,亲自往京畿之地的都作院和武库上检视了两次;而赵攸瀚本分明是在十六卫任职的,这一个月却往京郊大营跑了四五次。家里人这才意识到事情不对。 没见家里其他当官的忙成这样啊! 这一日,过了亥时二刻,父子俩才一前一后踏进了家门。这些日子来,这已成常态。 前些日子,二人或出门前就与女眷言明,或遣人回来报信一声,总之家里人见他们忙,便会自己先用了饭,再命厨房将饭菜在灶上热着,好叫二人回家时不至于用上残羹冷饭。 但这天,正厅中却空空如也,只有伯府管家上前行了个礼道:“伯爷,大少爷,老伯爷和老夫人他们在安鹤堂等着了,请您二位回了便直接去安鹤堂。” 父子二人对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了然。 承元帝为怕引起骚乱,故而下了旨意不叫消息外泄。但明面上朝中并无大事,他们却每日早出晚归,怎么瞒得过家人呢?尤其自己一大家子又不是相敬如冰、彼此各过各的,平日里赵毅多耍了一刻钟的大刀,第二天就能叫吴氏朝杨氏抱怨去。更何况是丈夫儿子整天不着家的大事。 待赵毅和赵攸瀚一同踏进安鹤堂的正厅时,金氏的四个大丫鬟便领着其他下人出去了。 吱呀一声响动,门关上了。 正厅内,是满满一屋子的人——从老一辈的赵祈金氏到赵攸瀚这一辈的堂弟妹们,一个不拉的都在了,小辈中倒只到了赵煦一个。 正中的桌案上,是满满一桌子山珍海味,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同样腾腾的,还有这一屋子人的灼灼目光。 赵毅见立在吴氏身后的赵敏禾担忧的美眸望了望他,心中慰贴,安抚地朝女儿笑了笑,才嘿嘿对众人道:“这架势,是要三堂会审呐?” 赵祈歪了儿子一眼,作为上一任的一家之主,施施然开口道:“说吧,你俩这些日子忙什么呢?” 赵毅皱了眉头,组织着语言,半响不知该如何说。陛下叫他们暂且保密的呀!他干脆把嘴一歪,朝儿子努努,示意他来说。 赵攸瀚上前一步向赵祈金氏一揖道:“祖父祖母见谅,陛下吩咐了要保密的。” 他口称“见谅”,却直直伸出一臂,用右手一指朝北边的方位点了两下。在座的都不是蠢人,纷纷顺着他的动作往下思考下去了。 年过七十、曾在儿时亲身经历过城之战的赵祈率先反应过来,猛然一凛站起身来,脱口而出道:“难道是关外……”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