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她,胸口疼得像是被撕裂。 他救不了她,他没能救得了她。 这一路走来,他救过很多人,也救赎过很多人,惟独她,他没能将她救回。 她和周珉珉一样,不吸.毒,却同是间接被毒.品毁掉的人。 她们最爱的家人,在被毒/品毁掉的同时,也毁掉了她们。 在寻找路渺的这十多天里,乔泽去看过几次周珉珉。 对于这个与她命运相似的小姑娘,他以为她会心生出几分不舍,走之前,她至少会先来看一看她,但没有,她没来过。 小姑娘情况比路渺严重得多,她年纪小,又眼睁睁看着亲人一个接一个地离开,治疗效果并不乐观,人变得时而沉默自闭,时而疯癫尖锐,自陈一梓也被捕后,如今只剩她年迈的外婆在照顾她。 乔泽下午刚从她那里回来,两个女儿相继出事,老人家一下子也苍老了许多,也变得越发沉默寡言。 想到下午时的周珉珉,想到陈一梓母亲,想到路渺,胸口的闷疼在一点点地加重。 这半个多月来,他几乎没合过眼。 时间越长,找到路渺的希望也越渺茫。 从路况监控里,她那天早上天微亮便一个人离开了医院,一个人,在灰蒙蒙的街头,漫无目的地一路走一路走,最后随意上了一辆公交车。 他调取了那辆公交车监控,监控里她坐在公交车最后一排,一直到终点站才下了车在,之后便彻底没了音讯。 那趟公交车终点站在偏远郊区,近乡下和高速路口下客区。 乔泽找附近居民都打听了个遍,没有任何消息。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来往车辆。 他尝试着联系那天经过的每一个车主,想从他们身上找出些许路渺的线索。 尽管希望渺茫,他却不能不做。 哪怕只剩下一线希望,他也不敢放弃,不能放弃。 额头因为缺觉一抽一抽地发疼,乔泽闭了闭眼睛,伸手拧着眉心。 另一只垂下的手掌里传来微痒的舔舐感,路宝正在安静地舔他手。 自从路渺不在,连路宝也变安静了许多。 乔泽睁眼看它,它正耷拉着脑海眼巴巴看他。 它的眼神里,他都看到了自己的可怜。 乔泽摸了摸它的脑袋,逗弄它的心情早已随着路渺的离开而消失。 工作区那头,沈桥正在帮忙联系其他过路司机,试图打听路渺的行踪。 这些天以来,沈桥带着他那几个兄弟,几乎是日夜无休地帮他找人。 乔时和沈遇也在这时带了盒饭过来。 她叫了他一声,看着他的眼神心疼,又有些欲言又止。 乔泽一向不习惯被人以这种眼神看,他收回手。 “怎么了?”他问,嗓音虽沙哑,却是依旧冷静的。 乔时看着他却有些难过。 她知道他不好受。 路渺离开的那天早上,他的沉稳,他的冷静,全消失在他急乱的脚步里。 她看着他慌乱地逮着路人,一个一个地询问,一遍一遍地拨着路渺电话,一层楼一层楼地叫她名字,那样的急切,恐慌,那是她从没见过的乔泽。 一直以来,他在她心里一向是高大沉稳,处变不惊的。 他的名字,似乎就代表着安全感。有他在的地方,不管外面是怎样的风风雨雨,他的一个眼神,一个动作,总带着安定人心的力量。 十多年的卧底生涯,她以为,他早已被磨砺得刀枪不入。 她没想到,他也是有软肋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