骨仙风的姿态,“慈祥”地看着夏青,轻声软气地道:“痴儿,凡人食五谷杂粮,难免产生秽气,落入生老病死的循环。小仙位列仙邦,下凡历劫已十余载,如今想要重返天庭,须不食凡物,勤习辟谷才行。” 夏青瞄一眼她床头案几上的果盘,想着她平常吃东西的德性,“哦”一声,半信半疑。 墨九清清嗓子,又饱经沧桑的一叹:“自我辟谷之日起,不出房门,不受干扰,故不必你伺候了。且这院中阴秽之气甚重,不宜你久居,夏青,你自去吧。” 其实夏青也不愿意待在这儿。 小院到处都贴着黄符,各种碰不得的机关,大白天都阴森森的,也让她有些害怕。而且墨九的脑子原就与常人不同,她时常跟不上她的思维,几乎每天都过得提心吊胆,如今被墨九“撵”走,也只客套了几句,便乐颠颠地回去禀明了温静姝。 夏青一走,小院子便只剩下墨九、蓝姑姑和玫儿三人,原就清静的小院,这大晚上的更是静得落针可闻,有夜风拂过树梢,那股子清凉劲儿,若寻常人走上一趟,非被吓得去地下见祖宗不可。 “好玩儿好玩儿,好玩儿不过把人玩儿!”墨九笑嘻嘻地从案几上抓了一颗梨子啃个干净,补充了水分又小眯一会美容觉,等夜深人静,果然领着蓝姑姑再一次“光临”了隔壁。 蓝姑姑原以为她要趁机逃跑。 可她偷了一只鸡回来,打个呵欠又继续倒下睡了。 这让正准备打包行李的蓝姑姑弄不明白了。 她与玫儿两个焦急的左一个右一个叹息,一宿没有睡好,轮流守在墨九的床前,生怕她被萧二郎的人劫去,可墨九却罕见地睡了一个好觉。 次日醒来,她看着蓝姑姑和玫儿的黑眼圈,神清气爽地笑道:“原来这样可以治噩梦?那晚上你俩继续守夜。” “啊!”蓝姑姑耷眼皮。 “哦!”玫儿缩下巴。 “额!”墨九接上一个叹词,也不解释,只吩咐她俩去补眠,自己动手做了一只香喷喷的盐焗鸡,虽小院里少了一些佐料,但备不住她手艺好,味道也还差强人意。 墨九意态闲闲地搬一张椅子坐在梨树下,扯着鲜嫩的鸡肉,看满院的黄符飘飘,感慨道:“好一番冥界美景啊!” 不多一会儿,温静姝就差了夏青过来,送了一些吃的。 听着东坡肉的名儿,墨九咽了咽口水,没让夏青进院子,只把吃得油漉漉的嘴巴一擦,语重心长地道:“凡珍馐美味,皆是祸源,不食五谷,方得长生,尔等休要诱我也……” 南荣是一个物产富庶的时代,楚州萧家更是吃货的天堂,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美食,墨九也每天都换着法儿的吃。 萧府上下,人人皆知她好吃懒做,可她如今突然就辟谷了,反倒令人称奇。 第三日袁氏也差一个丫头过来送吃食,可这一回不仅墨九没接招儿,便是连蓝姑姑与玫儿都跟着她修习辟谷了。 于是,袁氏的丫头在院门口被泼了一身鸡血,灰溜溜地哭着回去了。 墨氏发疯也非一日两日。 正常人若整天与疯子计较,也很心累。 三日后,好奇心一过,便再没有人来小院打望了。 看着天上火红的太阳,墨九掐指一算,今儿已是七月十四。 “明天便是鬼节,本仙姑也该辟谷升天了。” 她长吁短叹着要成仙得道,从此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虽不敢收拾衣裳引人注目,却很“留恋人间”地让蓝姑姑带了不少吃食,然后大白天的就搭梯子翻到隔壁,大摇大摆地入了人家的院子。 “姑娘……”蓝姑姑拉着她,紧张得手心冒汗,“你疯了?不等晚上?” 墨九瞪她一眼,“我不偷不抢,为何要晚上?” 看着陌生的院子,蓝姑姑恨不得哭死算了——这登堂入室,分明比偷和抢更严重好吗? 反正九姑m.DXsZXedU.COm